那人主動稟道:
“屬下等人翻遍幾處王府及方圓數十里可疑人家,未曾發現有人對宣王殿下行巫蠱、厭勝及魘鎮等術法。”
駱峋:“姜氏?”
“姜府近來一直安分守己,姜氏這兩月忙於創作新話本,經營她的吃食鋪子,此外並無其他異動,宣王府近日也不曾有人出現可疑之舉。”
駱峋頷首。
“繼續盯,切忌掉以輕心。”
“是。”
書房恢復安靜。
西間臨窗的牆角處,簾幔微微晃動。
駱峋雙手負後立在書案前。
稍頃,他邁開步子走出書房。
膳廳裡,午膳被擺上桌。
駱峋淨了手落座。
視線不經意瞥過桌上的一道湯,他想起前些日子同檻兒一道用晚膳。
看她吃東西,他的胃口似乎也好了不少。
這個時辰,她應該也在用午膳。
他抬眸看向窗外。
晌午的日光明晃晃的。
烈日炙烤著路面,院中的幾株羅漢松在驕陽下蒼翠欲滴,枝葉紋絲不動。
抿抿唇,太子爺執起銀著。
心無旁騖地用起膳來。
.
錦盒送到宣王府時,瑜姐兒正守在宣王妃的榻前,乳母端著午膳候在屋外。
宣王妃撇過頭掩唇咳嗽兩聲,另一隻手推了推瑜姐兒的小肩膀:“聽話,回屋讓乳母陪著你用膳。”
瑜姐兒抓住孃親的手。
“娘你慢慢說,不著急,不著急。”
“娘沒事,你乖乖……”
宣王妃咳得緩不過氣。
屋中下人一通忙活,宣王妃終於止住了咳,戴著面紗墊著靠枕坐在床頭。
“娘,你好些了嗎?”瑜姐兒掙開乳母跑進來,淚汪汪地望著宣王妃。
宣王妃扯出一抹笑。
替小傢伙擦乾臉上的淚。
“娘好多了,瑜姐兒不擔心了。”
她的病是從孃胎裡帶來的。
算不得多嚴重,就是比常人更易受涼或是風熱,每每總會纏綿個十天半個月。
其實被養在蓉嬪身邊的那十多年裡,她的身子骨已經硬朗了不少,性子也比在柳家活潑開朗了許多。
成婚的第一年。
宣王待她比從前更溫柔體貼,那一年她只病了一回,不到三日便痊癒了。
身邊人都說她這是要好全了,太醫也說繼續這樣保持下去,根治並不是不可。
哪曾想……
喉頭髮哽,宣王妃強忍著咳意。
“再不去用膳飯菜該涼了,吃了涼涼的東西肚子會痛,你想肚肚痛嗎?”
瑜姐兒不想肚肚痛,但她更關心孃親:“我想就在娘這裡吃,娘也吃。”
宣王妃摸摸女兒的腦袋瓜。
“娘之前不是跟瑜姐兒說過嗎,娘在生病,瑜姐兒和娘待久了也會生病。
瑜姐兒如果生病,娘便也會擔心,娘一擔心可能會病得更嚴重,瑜姐兒不想生病也不想讓娘擔心對不對?”
瑜姐兒抽泣了一下。
剛想點頭,外頭傳來丫鬟的聲音。
“王妃,太子殿下著人送了東西過來,說是宋昭訓給大郡主的回禮,已經檢查過了,奴婢現在送進來嗎?”
宣王妃反應了一下才想起,幾日前女兒編了一根五彩繩給宋昭訓作賠禮。
對方居然回禮了。
宣王妃叫丫鬟把東西送進來。
瑜姐兒記起爹爹訓她的時候提過,六叔家的新小嬸嬸好像就叫宋昭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