檻兒將她仨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覺得這幾天她們怕是等不著了。
果不其然。
兩天後。
太子妃以暑熱漸盛,為避免後院女眷傷暑為由,請了東宮的幾個女醫來替曹良媛和檻兒她們請安脈。
低階妃嬪和東宮低等侍妾沒有定期請平安脈的資格,鄭明芷此舉既彰顯了她的周到也封住了別人的嘴。
即便有人猜出她這麼做的真正目的,也沒人敢在明面上置喙什麼。
因此這日。
檻兒請安回來沒多會兒,兩位女醫來了。
此二人是東宮的醫官。
知道這位宋昭訓如今算得上是東宮實打實的寵妾,她們也不敢怠慢。
來了之後客客氣氣跟檻兒問了安,然後輪流對其進行一番望聞問切。
看診完。
其中的趙女醫道:“宋昭訓脈象平穩,氣血充盈,未有傷暑之狀,繼續保持現有飲食起居規律即可。”
瑛姑姑、寒酥、跳珠一怔。
剛剛她們把自家昭訓主兒月事延遲了半個月這一點,也給提出來了。
趙女醫:“可是有何問題?”
望晴,喜雨和銀竹等人在屋外,瑛姑姑也用不著顧慮什麼:“主子月事遲了半個月,要不二位再診診?”
兩位女醫明白了。
也沒多言,直接替檻兒又診了一次。
這一回她二人診得更為仔細,又事無鉅細地另問了好些別的問題。
得到了回答,二人對個眼神,最後低聲交談了一番才終於有了結果。
“月信週期確實為判斷女子妊娠與否的一種方式,但此方式也不全然對。
女子的月事受多方因素影響,譬如氣血、臟腑、外感、七情、飲食或體質差異。
昭訓此前月事有規律可循,這一個月卻無,極有可能和飲食,起居環境有關。”
趙女醫溫和地解釋道。
寒酥囁囁:“所以,主子不是因為……”
趙女醫:“目前來看宋昭訓並無滑脈之兆,若不放心,可再多觀察些時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瑛姑姑她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客氣地將人送出去。
“主子不必憂心。”
確定女醫由跳珠領著走遠了,瑛姑姑蹲在檻兒面前,笑著安撫道。
“是奴婢們懂得太少,這才鬧出了烏龍,但您年輕,身子骨又好,就算這回不是,日後也有的是機會。”
寒酥替檻兒捏肩:“您侍寢剛兩個月呢,日子還長,好訊息是遲早的事。”
檻兒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我知道,我沒多想,只是從前月事一直很規律。
這回突然延遲了這麼久,經你們一提,我心裡便也難免生了幾分心思。
但既然女醫說不是,那咱們就再多觀察些日子,這事兒急不得,我也不急。”
她是真的不急。
橫豎這輩子她是一定要生下曜哥兒的。
早生晚生都可。
檻兒是不急,鄭明芷卻不這麼想。
早在距離檻兒第一次侍寢剛滿一個半月的時候,鄭明芷就打算等再過半個月就請人來替她診脈。
為此,她這半個月都惦著這事。
就盼著能聽到好訊息。
結果女醫竟說宋昭訓沒有懷胎跡象!
“沒用的東西!”
鄭明芷將茶盞拂到地上。
龐嬤嬤:“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左右殿下往她屋裡去了那麼多回,估計也快了。”
也只能如此了。
但這並不妨礙鄭明芷覺得檻兒沒用,覺得檻兒白長了那麼一副騷身子。
連個孩子都兜不住!
這麼想著,鄭明芷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荒誕的念頭,驚得她一哆嗦。
說起來。
太子至今去了金承徽那兒一次,秦昭訓屋裡兩次,曹良媛那兒也有個十次了。
宋檻兒那邊更是端午過後次次留宿,算起來太子如今來後院的次數還算可觀。
按理……
怎麼著都能讓一兩個女人大肚子了,東宮後院至今卻沒有一個女人受孕。
這正常嗎?
鄭明芷心驚。
太子,莫非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