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大殿沒了太子的身影。
別看平時幾位皇子爭鋒相對,對太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逢上這樣的大事,包括信王在內的幾人都必須要聽從太子的指揮。
很快,幾位王爺各司其職。
有人注意到太子和慎王,宣王突然離席,就連簡王也拖動他那快胖成球的身子臉色難看地和皇長孫跑了出去。
眾人紛紛側目。
卻被信王與榮王尋由搪塞了過去。
.
元隆帝坐在恭桶上,眉頭緊鎖。
今日從早到晚用的大多都是幹膳,又飲了不少酒,他此刻只覺疼痛難忍。
看來還是得割,若不然著實遭罪。
這病也真是。
自己明明是武將出身……
元隆帝出恭不喜人近身服侍,全仕財等人這種時候通常都在淨房外候著。
閉著眼倒吸一口涼氣,元隆帝習慣性伸手去夠旁邊小几上的手紙。
誰知摸了半天,只摸到了一張。
元隆帝睜眼,不悅地皺眉。
這全仕財手底下的人越來越不會辦事了,連他如廁的手紙都能忘了添。
啪!
元隆帝沒好氣地把那張手紙拍回小几上,“全仕財!全仕財給朕進來!”
淨房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進來的卻不是元隆帝身邊的大太監全仕財,而是一個面嫩的小太監。
“稟陛下,全公公方才頭暈眼花站不住,這會兒在耳房還沒醒過來。”
元隆帝眉頭皺得更緊。
可想到全仕財近期也忙得團團轉。
他好歹每日能睡上兩個時辰,全仕財卻非但要忙著安排宴會相關事宜,還要隨時隨地在他身邊跟前跟後。
罷。
“手紙沒了,添些來。”
“是。”
這小太監平日裡和另幾個小太監負責淨房打掃,元隆帝見過幾面,倒是認得。
不多時。
小太監捧著一個裝著手紙的托盤過來。
元隆帝伸手去接。
就在這時,托盤底下寒光一閃!
下一刻。
托盤被扔了老遠,手紙紛紛揚揚。
不久前面嫩聲細的小太監神情倏地猙獰扭曲,聲嘶力竭:“狗皇帝!納命來!”
元隆帝目光一凝,渾身肅殺之氣驟起,繼而接下小太監奮力一擊的殺招。
小太監武藝不凡,手腕一翻一個騰空飛身,聲東擊西躍到元隆帝身後。
換做平時,元隆帝一隻手就能拿下此等小賊,但問題是他現在在恭桶上!
手紙還灑了一地!
元隆帝惱羞成怒,“外面的人是都死絕了嗎!有刺客!還不進來救駕!”
元隆帝平日裡的安全主要由御前禁軍和錦衣衛負責,今日這種場合乾元殿自是安排了不少護衛。
但,誰在自己寢殿出恭還要人在身邊看著呢,不管別人如何反正元隆帝不喜。
駱峋趕到時。
元隆帝已經穿戴整齊從淨房出來了,正罵罵咧咧要從寢殿的窗戶躍出去追刺客,嚷著要親手殺了賊人!
全仕財抱著主子的腰把人給拖住,看見太子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駱峋還從未見過父皇如此惱怒,只當父皇是在為今日戒備鬆散而憤怒。
他沒有多言。
確定父皇無礙,便率禁軍追出寢殿。
刺客武藝高強卻雙拳難敵四手,不肖片刻,錦衣衛就將刺客拿下了。
那人口中藏著毒。
見逃脫無望,當即便要咬破毒藥。
駱峋扯下腰間玉佩一擲,只聽“咔嚓”一聲,刺客的整個下頜被卸了。
元隆帝宛如一頭狂暴的巨龍。
“叫秦維翰過來!就當著朕的面審!朕倒要看看他的背後是誰人主使!”
秦維翰乃北鎮撫司指揮使。
主掌詔獄刑訊,直接聽命於元隆帝。
兩刻鐘後,乾元殿正殿。
太子和慎王、宣王,以及後來的信王、榮王按尊卑長幼站在殿中。
元隆帝坐在北面主位。
被剝了外衫的刺客癱在地上。
身上中衣已被鮮血染紅。
腦箍之刑在他腦門上留下的痕跡觸目驚心,看似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但這只是表象。
北鎮撫司的掌刑力士最是擅長用刑,可精準到晝夜用刑而囚犯不死。
此時,兩名掌刑力士就站在刺客兩側。
兩套刑用罷,秦維翰繼續審訊,但任憑他如何審問,刺客全程一語不發。
“倒是有幾分骨氣。”
元隆帝起身,冷笑著來到此人跟前。
“可惜,朕欣賞鐵骨錚錚之人,也最擅長對付你這等自詡有骨氣之輩。”
“來人……”
門口“撲通”一聲。
包括元隆帝在內,屋中的人齊齊看過去。
就見簡王面色發白地趴伏在地,宛如一座小山,臉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動。
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元隆帝嘴角抽了抽,怒道:“瞧你那點兒出息!哪像一個皇子!宮外隨便一個小販拎出來都比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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