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說你們,大晚上的不睡覺,想鬧哪樣?俺看是白天還不夠累,明天都給我挑水去。”
“六叔,大隊長,俺舉報,文光他們不上工。”
張淑芳捂著火辣辣的臉來個惡人先告狀。
李文光瞪眼看著張淑芳,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自己一忍再忍,哪怕淨身出戶,他也認了,現在他們居然還跑到老宅鬧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他選擇前者。
“六爺,富貴叔,我要去公社報公安,告他們私闖民宅,傷我妻兒,我要讓他們坐牢。”李文光咬牙切齒的氣憤的說著。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他們哪裡知道,家長裡短的事情,還可以報公安,他們更不懂什麼私闖民宅了。
六爺和劉富貴也愣住了,心裡也氣得很,這個張淑芳怎麼就一點不省心呢?
至於讓李文光去公社報公安,那也是不行的,不僅僅是對生產隊的名聲不好,還有對張淑芳一家的名聲也不好,畢竟都是一個隊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真的沒有必要鬧成這樣。
“文光啊,你看看,給二叔一個面子,再怎麼說,張淑芳也是你丈母孃,總歸是一家人,這事鬧到公社,對大家的面子都不太好吧?”劉治國的弟弟劉治泰笑著打圓場。
李文光想著剛才悽慘的媳婦、閨女,就像是挖他的心一樣,他就差失去理智了,誰還管面子的事呢?
至於這個二叔,也不是什麼好人,平時也沒少欺負李文光一家。
李文光沒好氣地瞪眼看著劉治泰說著:“二叔,你看看,這是一家人能幹的出來的嗎?我們都淨身出戶了,都遠離他們一家了,可是他們還這樣的咄咄逼人,還不放過我們,這是想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此時的張淑芳也感覺到害怕了,她自己倒是無所謂,農村婦人一枚,可是二女婿可是城裡的正式工,這要是坐牢了,那還得了?
還有就是自己的小兒子,他可是剛談了城裡的物件,這要是坐牢了,那麼好的親事可就保不住了。
張淑芳腦子一轉,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喊著:“老天爺啊,沒有天理了,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拉扯大,後孃難當啊,原以為俺真心能換來真心,可是啊,養女居然要把她娘往牢裡送啊......”
李文光知道這是張淑芳的一貫作風,他也不慣著:“你再胡攪蠻纏,我立馬就去報公安,我是下鄉來支援國家建設的,是受國家保護的,你們這樣欺負我,是和國家對著幹,你們這是罪加一等。”
劉富貴聽完李文光說的,也連連點頭,這小子要是狠起來,真的會鬧出什麼事來的。
可不能真的鬧到公社去,現在他們隊正在評選,可不能半路出什麼么蛾子。
此時六爺拄著柺杖,敲在劉治國的身上,生氣地說著:“治國啊,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婆娘?你們非要鬧得坐牢了才好是吧?”
劉治國被六爺敲頭,他只能嘆氣,低著頭不敢說。
不是他不想管,只是他也沒感覺媳婦做錯了什麼,把孩子養大了,不就是要孝順他們的嗎?
現在大閨女分家單過了,家裡、地裡的活都要誰幹?
打罵自己的孩子,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怎麼會真的鬧到坐牢的地步呢?
“你個窩囊廢,你還報公安呢,俺還想報公安呢,你看看你把俺們打的,是俺們受傷嚴重好吧。”劉耀祖捂著被打得紅腫的臉,生氣地吼道。
“沒文化,你們這麼多人來找我媳婦閨女的麻煩,上門來打罵她們,我這是自衛,就是把你們打死了,也是你們活該。”李文光振振有詞的說著。
他們哪裡懂這麼多道理,他們就感覺一直以來想怎麼磋磨這一家子,就怎麼磋磨,打罵了這麼多年都沒事,現在怎麼就會要坐牢了呢?
“好女婿,這個窩囊廢說的這些道理是真的嗎?”張淑芳捂著臉,拉著二女婿夏建問著。
夏建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今日的李文光和以前的不一樣了,說不準真的會讓他們去坐牢的。
只是他明白的是,自己可是正式工,而且馬上就要升主任了,自己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差錯,更別說坐牢了。
“他說的好像是有道理的。”夏建附在丈母孃的耳邊輕聲說著。
丈母孃聽完,立馬癱坐在一邊,不敢再胡攪蠻纏了,她瞪眼望著丈夫,想讓他出來講講情,畢竟他是劉紅英的親爹,再怎麼樣也好說上話。
劉治國也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了,也只好厚著臉皮去找六爺和劉富貴了。
六爺和劉富貴倆人也不能不管了,他們也硬著頭皮找李文光談談事情的解決辦法。
一番交談以後,李文光也知道不能真的去報公安,畢竟這些人是劉紅英的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就是氣不過,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
聽完六爺和劉富貴說的,李文光故意板著臉說:“六爺,富貴叔,看在你們的面子上,那我就不去報公安了,但是必須要讓他們保證,以後不能再找我們一家三口的麻煩,還有,做錯事就要受到相應的懲罰,我要讓他們賠償我們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