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山採山貨,賣不了多少錢不說,就連吃飯也是個問題,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掙點錢就要還給癩頭包。
最主要的是,現在李文光有錢了,居然一分錢不願意借給他們,就連以前聽話的劉紅英也不願意借。
一時間,在張淑芳夫婦的挑撥中,眾人的情緒徹底爆發,憤怒的矛頭紛紛指向了李文光。
“當初你們都不聽俺的,俺就說別幹這事兒,這磚廠能那麼好建?現在倒好,錢沒掙著,還惹了一身麻煩!”
彪子哥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大聲叫嚷著。
“可不是嘛?俺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幸虧俺沒有去幹,還不如老老實實種地呢!”
人群裡有人附和。
此時,有社員直接伸手指著李文光,沒好氣地說道:
“都是因為他,非要折騰建什麼磚廠,這下可好,全完了!”
“俺們隊現在成了最貧窮的了,再也翻不了身了,就不該聽他的!”
好些社員忍不住抱怨起來,臉上帶著失望和責備,彷彿這一刻,李文光成了全隊的罪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指責聲越來越大。
李文光就這樣聽著,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可是一番好意,為什麼事情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他在想著,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呢?
李文光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愧疚,面對眾人的指責,他深知此刻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的心裡也在深深地自責,本想著帶領大家走上致富的道路,沒想到卻把大家拖入了更深的泥沼地。
“你們都幹嘛?俺男人一心為了大家,整天吃不好睡不好的,這事又不是俺男人乾的,你們憑什麼這樣說他?”
劉紅英一下子走到李文光面前,瞪著大家吼道。
“紅英啊,當初俺讓你離婚,你非不聽,現在好了,這個窩囊廢成了全隊的罪人,你現在離婚還來得及,癩頭包可比他好多了。”
“紅英啊,你糊塗啊,癩頭包哪裡不比這個窩囊廢強,他能幹成什麼事?”
劉治國也走到劉紅英面前,搖著頭說著。
“爹,娘,你們走開,不要胡說,俺生是文光的人,死是文光的鬼,俺們是不可能離婚的。”
“對,你們都幹嘛?你們忘了文光哥對你們的好了?
這段時間,你們吃的肉,白麵饃饃,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這些難道不是文光哥給你們帶去的?
沒有他收你們的山貨,你們幾個月也吃不上一口肉吧?”
劉鐵柱瞪著大家,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著。
“是啊,光哥也是為了大家好啊,他為了建這個磚廠,忙活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你們可不能這樣喪良心啊。”
二娃子也站了出來,憤怒地說著。
“是,他文光收山貨,俺們這些社員是該感謝他,可是,這件事能和山貨一樣的?俺們隊可是借了公社錢哩,好大一筆呢。”
“可不是嘛?這磚廠毀壞了,你們俺們隊還怎麼翻身啊?日子沒法活啦?”
在場的社員再次議論起來。
此時,劉富貴搖晃著站起來,由於太過悲傷,差點沒站穩,摔了下去,幸虧邊上的社員一把拉住了。
只見劉富貴搖晃著站起來,望著大家說道:“好了,你們都別吵了,都去上工吧,俺......俺去公社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爹,俺騎腳踏車載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