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祖說完,轉身往家裡跑去。
李文光乘勝追擊,再次怒聲說道:
“你跑吧,早晚你會後悔的,你的錢是不是癩頭包給你的?他那樣的人,憑什麼給你錢?”
李文光騎著三輪車,緊跟其後說著。
劉耀祖加快腳步,生氣地吼道:
“你個外人,俺憑什麼要告訴你?是俺自己掙的不行嗎?俺的錢,俺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還輪不到你個外人瞎管閒事。”
李文光看著劉耀祖跑得更快了,他搖著頭不再追了,他的心裡卻有了答案。
果然磚廠被砸和這混蛋小子有關。
......
劉耀祖灰頭土臉地回到家,推開門,看見張淑芳躺在椅子上啃著黃瓜。
一見到兒子拿著酒菜回來,她緊張地說道:“兒子,咋啦?火急火燎的,被狼攆啦?”
劉耀祖望著母親,一股腦的把剛才李文光威脅他的話全部倒了出來。
張淑芳聽完,“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掐腰,扯著公鴨嗓子就來了“國.粹”:
“李文光那個窩囊廢,現在欠了一屁股饑荒,窮得叮噹響,還敢威脅俺兒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
窮鬼一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這不是欺負人嗎?還敢威脅俺兒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叫罵聲在院子裡迴盪著,她眼裡的怒火,恨不得把李文光生吞活剝了一樣。
許久,張淑芳罵累了,搬來凳子,坐在兒子的身邊,用著擔憂的眼神看著兒子,害怕緊張地說道:
“娃啊,那個窩囊廢現在不是吃素的了,他既然已經懷疑你了,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和娘說個掏心窩子的實話,磚廠被砸的事情,到底和你有多大關係?你到底陷得有多深?”
劉耀祖不敢看母親的目光,低著頭,吃著豬頭肉,囁嚅著不耐煩地說道:
“娘,俺……俺就是一時糊塗,跟著癩頭包他們湊了個熱鬧。俺也沒想到那個窩囊廢會懷疑俺。”
坐在邊上抽著煙的劉治國,手裡的菸袋杆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又立馬撿起來,搖著頭說道:
“娃啊,你糊塗啊,癩頭包能是什麼好人?到時候他把你賣了你還給人家數錢呢?”
張淑芬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失去了往日的潑辣樣,她抬起手輕輕撫上兒子的臉,聲音帶著心疼和少許責怪說道:
“俺的傻娃啊,你糊塗啊,這事兒要是真的做實了,到時候你可是要坐牢的啊,那麼你這輩子就完了啊......”
張淑芳一邊說著,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下來,吧嗒吧嗒地滴在劉耀祖的手背上。
此時的劉耀祖也有點害怕了,他咀嚼的豬頭肉都不香了。
劉治國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吐著雲霧,強加鎮定地說道:
“好了,他娘,哭啥子哭?再說了,任他李文光有多大的能耐,他能查到?再說了,癩頭包是什麼人,是他這個窮知.青能比的?”
張淑芳聽了丈夫說的,立馬擦了擦眼淚,一拍大腿,激動地站起身子說道:
“是啊,俺怕甚啊?那個窩囊廢有多大的能耐?再說了,他能有什麼證據,他還不是胡亂猜測的,他算個屁啊。”
“爹孃,怕什麼啊?包哥後面厲害著呢,不是他李文光能對抗的,他現在一屁股饑荒,自己的屁股都擦不乾淨呢,怕他幹啥啊?”
張淑芳立馬笑了起來,是啊,剛才太緊張了,差點亂了陣腳了。
“爹,喝酒。”
“好嘞,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