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年代,我在現代留過學

第262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現在,瑪麗他們需要的量加大了,這下子,那些婦女們,可是有工作幹了。

李文光和劉紅英反正是夫妻,合同李文光簽了,也是可以的。

產量翻倍,這真是可喜可賀了。

這次要是回去,劉富貴和王書記知道了,心裡別提多高興呢。

很快,李文光就把合同簽好了。

這可是個好東西,這要是拿回去了,媳婦該開心了。

幾人就這樣聊著聊著,就到了中午了。

中午,大家再次到了國營飯店。

大家看著李文光開了輛貨車,很是不解。

一問,才知道,這車是李文光買的。

一個個別提多震驚了,李文光果然是幹大事的人。

幾人很快到了國營飯店了。

李文光拿著一個黑色包,直接去了後廚。

李文光找到了後廚的大師傅,給了點好處,借用了人家廚房一下。

沒多久,李文光就端了好些牛排出來了。

李文光端著牛排放在了瑪麗夫婦面前。

瑪麗夫婦瞪眼看著面前的牛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們沒有想到,他們在這邊,居然能吃到正宗的牛排,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李,非常感謝你,我們早都想吃這一口了。”

瑪麗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他哪裡想到,李文光居然給她帶來了這麼好吃的東西。

李文光又拿出來了好些可樂,這也是從【現代】那邊帶過來的。

瑪麗一邊吃著,一邊流著眼淚。

不該是哪裡人,思念家鄉,這是改變不了的。

李文光又拿出一些其他的好吃的,好些是宋雯婷喜歡吃的。

大家吃著、聊著、喝著,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這時具象化了。

自從是上次李文光一家回去以後,宋雯婷難受了好幾天。

她和劉紅英也聊了許多,她們也成了好朋友了。

在這邊,宋雯婷也沒有幾個能聊得來的朋友,她和劉紅英就很能聊得來。

“雯婷,那個鄧子豪後來沒有再找你的事了吧?”

李文光本來不想問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關心一下。

畢竟上次,李文光就那樣走了,留下來了宋雯婷面對那個爛攤子。

於情於理,他都要慰問一下的。

1979年的春寒還沒褪盡,牆根下的殘雪化成黑黢黢的泥水,在土路上洇出星星點點的溼痕。劉大娃坐在炕沿上搓著凍得發紅的手,聽見院門口傳來吱呀的推門聲,跟著是李文光喘著粗氣的吆喝:“大娃,看我給你弄啥好東西來了!”

他拄著炕邊的木拐剛要起身,就見李文光和兩個後生抬著個鐵傢伙進了院。那東西裹著軍綠色的帆布,四個輪子在泥地上碾出淺淺的轍,帆布邊緣還沾著點乾硬的草屑,像是從哪個縣城的廢品站裡翻出來的。

“這是……”劉大娃的手在木拐上攥出了白印,喉結動了動。他右腿從三年前那場塌方里就沒了知覺,這兩年要麼蜷在炕上,要麼就靠左手撐著木拐,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左腿上,褲管空蕩蕩地晃,走兩步就一身汗。

李文光把帆布扯下來,露出底下銀灰色的鋼管架子,座椅上鋪著塊磨得發亮的黑人造革,兩邊扶手上各有個小鐵圈,後輪比前輪粗一圈,輪轂上還沾著點暗紅色的鐵鏽。“縣城醫院淘汰下來的,我託王幹事給弄的,人家說修修還能用。”他說著,蹲下去轉了轉後輪,輪子“咕嚕”響了一聲,帶著點澀。

兩個後生把輪椅抬到炕邊,李文光扶著劉大娃的胳膊:“試試?”

劉大娃的手在扶手上碰了碰,鋼管涼得像冰。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腿,褲管垂在地上,像條死蛇。左腿肚子突突地跳,他怕自己坐上去,整個輪椅會往右邊歪,摔個四腳朝天。李文光看出他的猶豫,往座椅上墊了件厚棉襖:“穩當著呢,我試過了,你看。”他猛地往扶手上坐了一下,輪椅只是輕輕晃了晃。

劉大娃深吸了口氣,左手撐著炕沿,李文光託著他的腰,他把左腿先挪到輪椅前面的踏板上,那踏板是塊薄薄的鐵板,踩上去有點晃。右腿沒知覺,得用手薅著褲管往旁邊帶,帆布褲腿蹭過鋼管,發出沙沙的響。等屁股捱到座椅上時,他渾身的勁兒一下子洩了,後背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那人造革被壓得“吱”了一聲。

“咋樣?”李文光問。

劉大娃沒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的手。他的手常年攥木拐,虎口處磨出了厚厚的繭,此刻正懸在扶手上空,不敢往下放。這椅子比他想象的穩,整個身子被託著,不用再使勁繃緊左腿,連腰都鬆快了不少。炕沿到地面的距離,他以前得掙扎半天,現在就這麼輕輕一坐,像是腳底下突然長出了根,又好像飄在半空裡,說不出的古怪。

“挪挪試試?”李文光把他的手按在扶手上,“轉這個圈。”他指著右手邊的鐵圈。

劉大娃的手指在鐵圈上打滑,那圈上有細密的齒紋,磨得指尖有點疼。他試著往自己這邊扳,輪椅沒動,鐵圈在手裡空轉,發出“咔咔”的響。“不對,往前推。”李文光握著他的手,帶著他往前轉了半圈,後輪“咕嚕”滾了半尺,帶起地上的塵土,迷了劉大娃的眼。

他猛地縮回手,心跳得像擂鼓。輪椅還在往前滑,雖然慢,卻真的在動。他這輩子沒坐過這麼快的東西,除了當年在公社見過的拖拉機,可拖拉機是鐵牛拉著,這東西是自己用手轉出來的。他低頭看後輪,那輪胎上的紋路里卡著小石子,轉起來時石子在地上劃出細碎的聲兒。

“再試試。”李文光鬆了手。

劉大娃嚥了口唾沫,重新握住鐵圈。這次他用了點勁,鐵圈帶著他的手往前轉,輪椅果然又動了,只是方向歪歪扭扭,朝著炕邊撞過去。他慌得往回扳,左手也跟著使勁,結果輪椅“哐當”一聲撞到牆上,震得他屁股發麻,右腿的褲管被擠在牆和輪椅中間,皺成一團。

“別急,看著前面。”李文光把輪椅往後拽了拽。

劉大娃的額頭上滲出汗珠,順著鬢角往下滑。他盯著院子裡那棵老槐樹,心裡想著要往樹那邊去。右手轉鐵圈,左手在扶手上慢慢調整方向,輪椅像條喝醉了的泥鰍,在院子裡扭來扭去,輪子碾過泥地,把凍土塊壓得咯吱響。有好幾次差點撞到雞窩,他都趕緊往回扳,鐵圈磨得手心發燙,可他捨不得停。

他看見灶房門口的水缸,以前他要喝水,得撐著拐走三分鐘,現在轉著輪椅,半分鐘就到了。他甚至能彎下腰,夠到缸沿上的瓢,這動作他去年冬天還做不到。陽光從槐樹枝椏裡漏下來,照在輪椅的鋼管上,亮得晃眼。劉大娃轉著鐵圈,讓輪椅在院子裡打了個圈,褲腿不再空蕩蕩地晃,而是被輪椅的踏板支著,穩穩當當地垂著。

李文光在旁邊笑:“看你這高興的,跟娶媳婦似的。”

劉大娃咧開嘴,露出兩排黃牙,他想說啥,可喉嚨裡像堵著東西,只能一個勁地轉鐵圈。輪椅的輪子碾過地上的泥水,濺起細小的水花,打在褲腳上,涼絲絲的。他望著院門外的土路,路通向村口,通向公社,通向他這三年來只敢在夢裡去的地方。

轉著轉著,他的手開始發酸,虎口的繭又開始疼,可他還是不停地轉。鐵圈“咔咔”地響,像是在替他說話。1979年的春天,劉大娃坐在輪椅上,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子不是沉在泥裡的石頭,而是能跟著輪子一起,往前面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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