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腳下再度傳來劇烈的爆炸，碎石飛濺，火光迸射。蘇陽竟主動放鬆了玉佩的防禦，任由氣浪衝擊。他的身體如離弦之箭，藉著爆炸的衝擊力，瞬間飛躍百米！
玄曙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從容瞬間凝固。
修士憑藉法力，確實能擁有獵豹般的速度、舉象般的神力，但終究還在生物的範疇內。而地元界，從未有過能一躍百米的生靈！
他原本站在百米開外，自認為絕對安全，可此刻，蘇陽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逼近！
“山神！！”
絕望之下，玄曙嘶聲大吼。
簌簌簌——
一旁的柳樹猛然扭曲，乾枯的柳條竄出，纏繞向蘇陽的四肢。同時，地面泥土翻湧，一雙由岩石和泥土凝結的巨手破土而出，狠狠抓向他的腳踝！
唰！唰！
兩道凌厲的劍光閃過，粗壯的柳樹被攔腰斬斷，轟然倒塌。
蘇陽腳下一踏，土手瞬間崩碎，而他藉著反衝之力，身形如電，眨眼間已至玄曙面前！
“不——！”
玄曙臉色煞白，右手顫抖著舉起鈴鐺，想要再次搖動。
噗嗤！
青銅巨劍寒光一閃，他的整條右臂齊肩而斷，鮮血噴濺！
鈴鐺噹啷落地，滾入塵土之中。
山神對戰靈體確實厲害，柳條一抽就能讓天猖兵失去戰力。
但面對擁有實體的蘇陽，這隻虛弱殘缺的山神，終究還是太無力了。
戰鬥結束。
蘇陽一把掐住玄曙的脖子，將他提至半空，眼中寒芒閃爍，似在思索。
“別……別殺我！”玄曙臉色漲紅，掙扎著擠出聲音，“小師弟……我是你師兄啊！你忘了？小時候每次趕集，都是我帶你去鎮上……給你買糖、買零食……你難道……真不顧師兄弟情誼了嗎？”
蘇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波動，隨即冷笑一聲，手臂猛地一甩。
砰！
玄曙重重砸在地上，肋骨瞬間斷了三根，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他劇烈咳嗽著，眼中卻浮現出一絲希冀，小師弟終究還是心軟了！
“是……是師兄錯了！”他掙扎著爬起，聲音顫抖，“多謝師弟饒命……我回去就散盡家財，全捐給老莊觀……我發誓！”
他拖著殘破的身軀，艱難地向觀門爬去，鮮血在地上拖出一道刺目痕跡。
砰！
觀門猛地自動關閉，玄曙渾身一顫，緩緩回頭。
玄黎不知何時已被丟在院中，倒在蘇陽腳下，生死不知。
“別誤會。”蘇陽緩步走來，聲音冰冷，“我只是在考慮，怎麼殺你，才不算便宜了你們。”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腳踩下。
咔嚓！
一根斷裂的肋骨被硬生生插進玄曙的肺裡！
“呃啊——！”
玄曙雙目圓睜，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嘶吼。肺部破損，普通人幾分鐘就會斃命，但修士卻能硬撐半小時。
當初老觀主死前，也是差不多的痛苦吧。
蘇陽面無表情，對玄黎如法炮製後，彎腰撿起南華印，轉身走向觀外。
“求祖師爺……原諒弟子殘殺。”他請求的是原諒殘殺，而不是原諒殘殺同門。
他閉目低誦，聲音低沉而肅穆：
“爾時，救苦天尊，遍滿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諸眾生，得離於迷途。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
隨著經文迴盪，觀內的呻吟聲漸漸微弱，最終歸於死寂。
而就在這時。
他剛放入懷中的南華印，突然微微發亮！
唰！
一道流光驟然鑽入他的眉心！
蘇陽的意識猛然一沉，墜入了一片神秘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