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座的每一位道士和尚,他們身上的道袍款式各異,卻都帶著明顯的門派特徵。
老莊觀雖然也屬於名門正宗,卻不屬於這倆學理體系的任何一脈。
正因此,老莊觀過去才會逐漸走向衰弱。
但是,今時早已不同往日!
蘇陽突然轉頭,視線落在身旁的麥浚龍身上。
“這個房間有監聽或者監控裝置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們想知道,蘇陽下一步打算做什麼。
麥浚龍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出輕微的嗒嗒聲。他早料到會有這一幕,卻沒想到蘇陽會突然問這個。
“沒有,按照規矩所有人進入會議室都得上交電子裝置。“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同時,這座會議室還有訊號遮蔽裝置。”
“那就好。”蘇陽的嘴角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目光重新回到那些道士和尚身上。室內的溫度似乎又降低了幾度,幾個科研人員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
“咱們修道人士,就不拐彎抹角了,一切靠實力說話。”
話音未落,蘇陽修長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動作優雅得如同在拂去衣袖上的塵埃。
“嘶——”
一連串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眾人只覺胸口一涼,低頭看去,整齊劃一的切口出現在每個人的道袍僧衣上,露出裡面白色的內衫。
冷風順著破口灌入,刺激得面板泛起一片雞皮疙瘩。
而領頭的張清遠,情況要糟糕得多。
他的道袍不僅被劃開,胸口同樣位置赫然出現一道血痕,鮮血正汩汩流出,在藏青色的道袍上暈開一片暗色。
他的手指顫抖著懸在半空,既不敢去觸碰傷口,也不敢運功止血。
因為他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意正縈繞在他的頸間,彷彿只要他稍有異動,下一道傷口就會出現在咽喉處。
啪嗒一聲輕響,張清遠不知何時已經把腿從桌面上收了回來。更尷尬的是,他的褲襠處不知何時已經溼了一片,水漬在深色布料上格外顯眼。
蘇陽面無表情地環視眾人,眼神冷得像冰。
“以後這間公司由麥總代我管理,”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錘,“誰贊成?誰反對?”
場中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在場的人要麼本就是修士,要麼對修士有很深瞭解。他們平日裡自恃身份,自認為見識廣博,對修士的實力也有著自己的認知。
他們明白,所謂修士不過是體質比普通人稍強的存在,頂多是能夠憑藉法術做到一些現代人類必須藉助科技、藥物才能做到的事情,比如治癒小傷、短暫飛行等。
而蘇陽剛才發生的一切,早已經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他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這些人即使絞盡腦汁,也理解不了蘇陽是如何在相隔十幾米的情況下,同時劃開這麼多人的衣服,甚至還讓其中一人身受重傷。
“蘇…蘇總。”麥浚龍的聲音有些發顫。雖然早知道蘇陽實力非凡,但親眼所見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些人股東、部長,有不少人對您的上位是舉雙手雙腳歡迎的。”
“抱歉了,貧道剛才有些怒火攻心。”蘇陽對著會議廳的幹部微微頷首,語氣緩和下來,但眼中的鋒芒未減。
“不過為了防止此類事故再次發生,咱們還是要把規矩先說清楚。”
“以後這裡的絕大部分事情,都由麥總管理,貧道只對實驗和技術負責,也只對實驗和技術感興趣。”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蘇陽站起身,衣袍無風自動:“接下來的事情,就由麥總和你們說吧。你們找個人,帶我去出實驗成果的地方看看。”
“好…好的!”這時,那女秘書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還殘留著驚恐的神色。“請跟我來。”
她聲音顫抖地說道,然後轉身帶著蘇陽向會議廳外走去。
蘇陽不再多言,跟著女秘書走出會議廳。沉重的實木門關上的一瞬間,會議室裡爆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呼氣聲。
張清遠這才敢運功止血,他的道袍已經被汗水浸透,面色蒼白如紙。
他踉蹌著站起來,顧不上和任何人打招呼,跌跌撞撞地衝出會議室。走廊裡迴盪著他慌亂的腳步聲。
打電話!
必須立刻打電話!
他要告訴宗門的前輩們,玄曙的師弟比他本人還要可怕百倍。
不可敵!
絕不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