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信是好事，但你目前的表現，已經從自信滑向了自負。”
蘇陽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他確實欣賞有傲氣的年輕人，但絕不喜歡那些自負且缺乏自我認知的傢伙。
“十二歲築基，天賦確實還算出眾。但你可知道，從你修煉出第一縷法力到築基成功，你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在歷史上，百日築基的天才並不罕見，而那些同樣天賦異稟卻最終籍籍無名的，也同樣大有人在。”
“在見你之前，我曾以為像你這樣氣勢不凡的年輕人，確實有潛力超越我，我也覺得有人能超越我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但見到你之後，我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過於樂觀了。”
李道生聞言，拳頭緊握，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畢竟只是個十二歲的少年，銳氣與自尊心並存。
雖然嘴上說著要超越蘇陽，但內心深處，他仍將蘇陽視為偶像。此刻被接連否定，不禁怒火中燒。
“真正的天才，從不會被地點和時間所束縛。拉馬努金未曾接受過正規教育，卻在一生中留下了三千九百多條數學公式。我認為，我並不比他差。”
李道生雙手緊握，聲音雖顫抖卻盡力保持穩定，最終卻顯得有些沙啞。
他提到的拉馬努金，是數學界的超級天才，被譽為寶象國四千年來數學第一人。
“我得糾正你一些錯誤認知。拉馬努金只是沒有接受完整的大學教育，但他絕對接受了完整的高等數學教育。他出生在寶象國一個破敗的婆羅門家庭，考上了大學，卻因為除了數學之外的其他學科都不及格而被開除。”
蘇陽將手機展示在李道生面前，上面詳細記載著拉馬努金的生平資料。
“而他在二十七歲時，進入了劍橋大學學習，這段時間才是他成果頻出的階段。而且，他的推論也並非全部正確。”
“數學界有這樣一句話：‘平庸者用盡一生，只是為了在未來節約某個天才一個下午茶的時間。’但這話本身就是個偽命題，因為能被稱為‘家’的，就沒有平庸之輩。那些人，最多隻能算是數學研究者罷了。你認為，你的天賦能與開創一個流派的大家相提並論嗎？”
李道生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作為十二歲築基的地元界目前第一天才，他聽到的只有讚美之詞。
“不說和張三丰張真人、丘處機真人或者四大天師相比，你能比過上一任龍虎山掌門嗎？”
蘇陽說著，從儲物袋中翻找出一本泛黃的冊子，裡面記載著決不能外傳的五雷法內容。
這是神霄派的五雷法，月霄真人並未收徒，蘇陽從理論上來講，便是神霄派惟一傳人。
“你先看。”
李道生接過冊子，從第一頁看到最後一頁，花了半個小時。
“再看，看十遍。”
李道生再次接過冊子，這次他看得更快，三個小時後，當真看了十遍。
“現在，將五雷法用出來。”蘇陽在他看完最後一遍時，立刻搶回冊子。
“嗯？”
李道生面色有些為難。
十遍下來，他憑藉著驚人的記憶力，確實將裡面的內容深深記在了腦海裡。但裡面的內容本就晦澀難懂，還是頂級的法術，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在十遍之內重現這門法術。
“上一任龍虎山掌門張石，只看了一遍，便成功用出了五雷法。那時候，他體內的法力頂多七八縷，練氣一層修為都不到。”
李道生瞪大雙眼，急聲道：“這不可能！”
“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上一任龍虎山掌門張石的生平，他最後與我鬥法被我所殺。南華學院，還給他立了雕像。順便一提，我當時看了三遍，也差不多能基本掌握。”
蘇陽繼續以客觀且理性的態度闡述事實：
“修為提升速度迅速，並不代表一切。這可能與個人體質以及所處環境密切相關。在靈氣濃度極為充沛的地方，只要不是天賦極不適合修煉，很容易就能達到練氣九層。隨著人口基數增大，出現築基修士也只是遲早的事。
你覺得你是天才，這或許只是因為你享受到了這個時代的紅利。等到南華都市的靈氣濃度持續攀升，遲早會出現十一歲、十歲甚至八歲就築基的修士，到那時，你又該如何自處？”
“我敢自稱天才，是因為我發明了一套法術，能使我吸收靈氣的效率提升三成！”李道生握緊拳頭，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不僅如此，我還有了改良這套法術的思路，它的威力還會進一步提升！”
“你所說的法術，是指透過控制法力在體內固化，造成體內靈氣相對稀少的假象，從而引導更多靈氣向這些‘稀少’區域流動嗎？”蘇陽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李道生修為進展迅速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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