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魚刀雖非中乘武學,但在下乘武學中,也算得上頂尖。
‘解魚刀樁與呼吸法已臻純熟,只是這殺法……’
吳廷手腕輕轉,魚刀在月光下劃出冷冽弧光,心中暗自思忖。
‘解鱗如剝繭,解髒似抽絲,解骨若庖丁,此乃解魚刀殺法的三個境界。
自己煉化的記憶中,解魚刀殺法只練到解髒的境界……’
將這把一臂長的魚刀別在腰間,吳廷忽然拔出插在雪地中的橫刀。
積雪簌簌而落的瞬間,他身形一動,如猛虎出柙,餓虎刀法挾著風雪之勢展開!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五!’
刀光如練,在月下織就一張銀網,將周身積雪盡數掀起,化作漫天飛絮。
松而不懈,緊而不僵,膝扣如鐵,腰坐如山!
不過半個時辰,身上還拖著傷的吳廷,便將餓虎刀法練至大成!
“解魚刀雖走奇詭之道,但天下刀法本就互通有無!”
吳廷收刀入鞘,眼中精光暴漲又倏然內斂。
餓虎之剛猛,軍刀之凌厲,解魚之奇詭。
他吐出一口濁氣,白霧在寒夜中緩緩升騰。
踏入煉筋境界後,呼吸法轉換已如臂使指。
“殺法隨呼吸法而變……”
吳廷垂眸,目光落在掌中那枚黃青令牌上。
在處理那具屍體時,吳廷去了趟魚鋪,搜刮一番後的收穫頗豐。
“寶器級別的魚刀,煙雨客棧銅牌殺手令,十兩黃金。”
大武將天下兵器分為四等。
最上乘者,乃十八柄絕世神兵,但隨著大武太祖絞殺大運神匠而失傳其鍛造法,再也無法造出。
次之則為玄兵,乃當世神匠藉助靈穴寶地,天地奇珍能鍛造而出。
而在玄兵之下,便是名器和寶器這最後兩等,這兩等也分上中下極四小等。
至於寶器之下,便是尋常的兵刃罷了。
不過就算是位列第四等的下等寶器,一把也要成千上萬兩銀子。
若是跟這魚刀一般特別,需要的銀子還會更多!
“全部身家都砸進這把刀裡了啊!”
吳廷咂了咂嘴,瞥了眼手中那把佈滿豁口的橫刀,又摸了摸懷中的根骨秘碑。
“連寶器都難傷分毫……這秘碑,到底是什麼做的?”
他搖了搖頭,將橫刀和令牌都收好,踏著積雪離開宅院。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
城北的青樓,既沒城西那般廉價,又沒城南城東的奢靡豪橫,如今只剩下一家在勉強支撐。
吳廷易容成了一個面色蠟黃的漢子,隨後在臉上纏上一圈黑巾,最後再戴了一副面具。
他方才來到了名為煙雲樓的青樓大門外。
‘這樣總沒人看得出來是我了吧……’
夜已三更,樓內卻仍透出昏黃的燭光。
窗欞上映出兩道交疊的人影,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與沉悶的撞擊聲。
“聯絡人,就在這裡。”
吳廷拂開簾子,嗆人的胭脂味中還混雜著迷情藥的味道。
這顯然是為了留客使的手段。
‘做生意,不寒磣。’
吳廷控制自己的呼吸,抬眼便見老鴇搖著團扇,笑吟吟地迎上前來。
“這位爺~可有相熟的姑娘?”
“雨姑娘乃我平生最愛,不知需多少纏頭?”
“雨姑娘不見生客,爺可有引薦?”
吳廷不語,亮出那塊黃青色令牌,隨後又將手中麻袋掀開一角。
老鴇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但很快就掩飾了下去,臉上又重新堆起笑容。
“天字八號房,雨姑娘恭候多時了。”
吳廷將麻袋丟給她,抬腳踩上吱呀作響的木梯。
‘被朝廷圍剿這麼多年,這條規矩居然一點沒變……’
無數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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