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無師徒之名，卻承授業之恩。
片刻後，吳廷緩緩開口說道。
“我會找機會跟楊師說明此事。”
王隆魄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
楊入無若是出手，莫說堂主，便是那舵主來了也得留下半條命。
王隆魄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去時，腳步微頓：
“妖神教死了一位香主，你自己多小心。”
話音剛落，轉瞬間身影便消失在了吳廷的眼前。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不遠處忽然傳來打更人的喊叫聲，吳廷看了眼四周，加快步子離去。
······
夜風嗚咽，燭火搖曳。
吳廷翻動著手中的古籍，卻始終找不到任何關於前朝的記載。
彷彿這方天地，就是從大運元年突然開始的一般。
“數千年之前的天地大劫……在大運建朝之前，沒有任何史書記載……”
吳廷將古籍重重合上，看著身旁蹭著自己的小白，心中暗想著。
“難怪小白沒有絲毫的妖氣，術法也全然不同於妖族，說是傳說中的神通也不為過……”
他掏出懷中的根骨秘碑，以及那塊妖神教香主密令。
“野獸，穴獸的血都試過了，不能煉化墨痕，只有妖族血液才能煉化，而且一次至少是一瓶的量。”
吳廷瞥了眼小白，將根骨秘碑收好。
“不知道小白的血能不能煉化……”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吳廷否決。
“還是等小白再長大些。”
隨後他看了眼皇曆，一把握住妖神教香主密令，喝下整瓶冰冷滑膩的妖血。
······
陰暗的石窟內，四周的陰風裹挾著腐肉與鐵鏽般的腥臭，一片血色撞進吳廷的眼眸裡。
滿地都是斷肢殘骸，黏稠的血漿匯聚成溪流，最終注入石窟中央那方翻湧的血湖。
‘這是妖神教的據點？還是老巢？’
密密麻麻的身影如雕塑般單膝跪地，無數妖族正將頭顱埋入血湖，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啜飲聲。
巖壁上鑿出的高臺上，妖神婆沙摩羅的雕像高高矗立。
雕像下的供臺上，那三張泛黃的人皮紙突然無風自動。
一個袒露著佈滿詭異刺青胸膛的祭司走上前，手中人骨權杖在地面敲出沉悶的迴響。
他拿起最左邊那張人皮紙，將鮮血灑落在了上面，高聲唸誦著。
“凡妖血融體者，需意志堅定，體魄強橫……”
這是妖神教的秘法？！
吳廷心頭大驚。
雖說秘法曾被朝廷嚴令禁止修煉，違者誅九族，但仍舊有人選擇修煉。
眼下這身影所講述的秘法，赫然便是妖神教三大秘法之一的妖血融體！
“吞服妖血層次越高，得到的力量加持越大，但後果是每月承受妖血食心之痛，變得嗜血嗜殺……”
吳廷越聽越是心驚，直至煉化完全結束。
“難怪這麼多人趨之若鶩，通脈武夫只要吞服大妖妖血，就能短暫與煉血武夫匹敵……”
朝廷這麼多年以來，都難以剿除這些邪教，應當都是這秘法的功勞。
思忖間，他忽然想到了王隆魄。
能瞬間斬殺一位香主，甚至讓其來不及動用秘法……
“若是讓他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就算有小白的煞鬼也無濟於事。”
念及於此，吳廷深深吐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