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驚雷炸響的剎那,慘白的電光映照出吳廷古井無波的面容。
“幾日不見,李少主就成了喪家之犬。”
李子牛蜷縮在牆角,突然瞥見吳廷腰間那把魚刀。
一瞬間,所有事情全部明瞭。
他瞳孔驟縮,心口怒火驟然翻湧,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原來都是你做的……就連師傅都被你殺了,所有人都小看了你……”
雨水沖刷著他的臉龐,他忽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笑聲中夾雜著劇烈的咳嗽,一股股鮮血從嘴角溢位。
吳廷眼神冰冷如刀,手中橫刀無聲出鞘,刀鋒在雨中泛起寒光。
他緩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在積水裡,發出沉悶的聲響。
“吳青雲。”
李子牛忽然平靜地叫出他的名字,垂死的眼眸亮得駭人。
“你逃不掉的,我在地府等你。”
抬手,落下,收刀。
唰——!
刀光閃過,一顆腦袋高高飛起,鮮血如潑墨般在青石板上綻開。
大仇得報,吳廷心中卻空蕩如也。
方才那一刀,彷彿只是拂去衣袖上的塵埃。
自己這般心性,怎麼變得像是跟殺手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吳廷心神大震,目光落在腰間魚刀上,猛然醒悟。
‘煉化墨痕,經歷眾多不同的人生,會逐漸迷失自我?!’
一股寒意自脊背竄上。
煉化橫刀和柳葉刀時已被潛移默化,在煉化魚刀後,就徹底爆發出來……
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道書是自己在這方天地的立身之本,卻同樣是吞噬自我的毒藥。
“難辦啊……”
吳廷喃喃自語,雨水打在臉上,冰冷刺骨。
“吳捕頭若是覺著難辦,不如……讓我代勞?”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吳廷渾身肌肉驟然繃緊,五指瞬間扣緊刀柄。
轉身的剎那,李鷹已站在三丈開外,手指輕叩刀鞘,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李鷹什麼時候到的這裡?!’
吳廷瞳孔一縮,身旁小白衝著李鷹齜牙低吼著。
“吳捕頭別誤會,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不是嗎?”
李鷹為表誠意,解下腰間長刀擲於巷外,朝著吳廷緩緩走近:
“乾爹雖然嘴上說著想讓子牛死,但是他終究心軟,捨不得。”
吳廷目光冷峻,忽然開口打斷:
“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殺了我,再栽贓嫁禍?豈不更合你意?”
李鷹搖頭失笑。
“不不不,吳捕頭多慮了。你的文書可是從府城來的,我可不想惹上一身腥。”
話雖如此,但吳廷仍未鬆懈,渾身筋肉如鐵鑄般繃緊,隨時準備暴起出刀。
李鷹見狀,長嘆一聲,無奈攤手。
“吳捕頭若執意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忽然,李鷹話鋒一轉。
“不過,我倒可以告訴吳捕頭一個秘密——我爭這幫主之位,不過是為府城的丹藥。”
“如今邊關戰事吃緊,龍泉道各大宗門於年後六月擴招弟子,無論出身年齡,只要合適,皆可拜入山門!
區區一個幫主之位,如何比得上五行山弟子的身份?!”
吳廷目光微凝,心中思緒翻湧。
龍泉道泉州驚龍府內,有三大宗門鼎立,分別為無量劍派,五行山,以及苦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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