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銀子砸進來的?
吳廷嘴角一抽,神色微妙地看著王必行。
五行山確實不缺金銀之物,但誰會嫌銀子多?
歷代外門弟子,乃至於雜役弟子中,不乏豪擲萬金只為習武的富家子弟。
但是,驚龍府內似乎沒有姓王的世家大族?
他轉了轉手中的茶盞,若有所思。
王必行看不出吳廷的臉色,額頭滲出滴滴細汗,趕忙補充:
“家父是驚龍錢莊掌櫃王有財!”
驚龍錢莊的掌櫃?!
此話一出,吳廷手中茶盞輕輕一頓。
驚龍錢莊背靠朝廷,一家獨大,壟斷一府九成的銀錢流通。
王有財雖然只是表面上的掌櫃,但暗地裡撈到的油水,根本數不過來!
“既然如此,他們為何覺著你丟面?”
吳廷想起了王必行先前說的話語。
錢是英雄膽,金是男兒腰。
能拿銀子充面,怎麼會丟面子?
“呃……”
王必行神色悻然,極為尷尬地小聲道。
“先前在五行場的醉仙樓……一時興起多喝了幾杯……”
他聲音越來越小。
“結果忘了帶銀票……被執法堂的師兄當街……”
吳廷聞言,麵皮一抽,熟悉感頓時湧上心頭。
他長舒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
“跟著我倒是無妨。不過——”
見著吳廷終是同意,王必行面色狂喜,砰的一聲站起身子。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吳廷喝了口茶水,放下茶盞,看著起身的王必行。
“師兄但說無妨!”
王必行很是激動。
“我要內外門所有長老的詳細情報。”
“包在我身上!”
······
呼呼~
山風微涼,吹起吳廷額前碎髮。
他看著遠去的王必行,給小白餵了一根妖獸肉乾。
“按照今釗所說,明日便會有長老帶我領取內門弟子的待遇……”
吳廷看著空空如也的丹瓶,搖了搖頭,沒有選擇站樁吐納。
他想起了遺失府城的四口重鐧,不禁覺著有些心痛。
那四口重鐧,都可以算作他大半個身家了!
啪嗒~
他推開木門,轉身回屋。
燭火熄滅,黑暗籠罩,唯有窗外山風低吟,吳廷逐漸睡去。
翌日,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吳廷早已洗漱完畢,整裝待發。
門外,一位身形佝僂的長老靜立等候,見他出來,只是微微頷首,便轉身引路。
一路無言。
吳廷跟在後面,目光悄然打量這位氣血衰敗的老者。
五行山的長老,大多經歷過邊關血戰,能全身而退者寥寥。
多數人終其一生,都帶著無法痊癒的暗傷隱退。
宗門念其功績,或允其歸鄉建族,或留山頤養天年。
而眼前這位,顯然選擇了後者——
擔任了清點內庫的職位,算是個閒差。
半炷香後,遠處,一座古樸而龐大的建築輪廓漸顯。
看似平平無奇,卻隱隱透出一股厚重之感,彷彿蟄伏的巨獸,靜默無聲。
咔噠——
長老取出一柄小臂長的青銅鑰匙,插入玄鐵巨鎖。
隨著機括轉動,沉重的鐵門緩緩開啟,刺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山間格外清晰。
吳廷跟隨身前長老邁步入內之際,成片的幽光晃得他眼眶發酸,幾乎要落下淚來。
幽光如潮,濃郁,刺眼!
“這就是宗門底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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