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山風清涼,卻吹不散吳廷體內翻騰的燥熱。
他渾身滾燙如烙鐵,每一次喘息都帶著灼人的熱度,丹田內逆亂的氣血仍在隱隱作痛。
“看來,必須去一趟大獄了。”
小白焦急地繞著他打轉,原本靈動的煞氣此刻卻如遊蛇般徘徊在七竅之外,遲遲不敢沒入。
吳廷拎起一桶涼水當頭澆下,滾燙的肌膚與冷水相觸,頓時騰起一片白霧。
隨意披上衣袍,揉了揉小白的腦袋,他便動身前往大獄。
一路上,金蟲吞噬氣血的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吳廷不自覺地按住眉心,心有餘悸。
“金蟾那滴妖血,能夠鎮壓金蟲多久?而且,壓制越狠反彈越強……這次鎮壓了,那下次呢?”
這些念頭不斷在他腦海中盤旋。
雖然拜入五行山後,找到了祛除金蟲的方法。
但想到那些法子需要的時間……!
“等不起啊……”
他在心底重重嘆了口氣。
經過五行場時,他特意拐進酒樓買了只秘製八寶鴨,用粽葉仔細包好提在手中。
半炷香後,依山而建的大獄入口漸漸清晰。
大獄不同於藏經閣,靈穴等地,這裡冷清得近乎荒蕪。
巡邏和監守的弟子,無一人在此。
而在大獄的入口處,唯有一位圓臉銀髮的長老,正獨自對弈。
黑白棋子落在玉盤上的脆響,在寂靜的山谷間格外清晰。
“長老,弟子想入大獄一探。”
吳廷恭敬遞上齊無鳴賜予的令牌。
圓臉長老抬眸打量這個眼熟的年輕人,恍然想起什麼,微微頷首。
“進去吧,自己當心。”
將令牌收回懷中,吳廷踏上了螺旋向下的青石長階。
火把搖曳,昏黃的光暈在石壁上投下斑駁的暗影。
吳廷扶著潮溼的巖壁緩步下行,靴底與石階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他眯起眼睛,藉著飄忽的火光回憶著在藏經閣一樓看到的雜記。
“上代山主曾與通天大妖血戰三日,最終斬其首級,埋骨五行山下……”
與金蟾廝殺應當不假,不過上代山主沒有殺死金蟾,而是鎮壓在大獄內。
雜記裡頭總是真真假假。
吳廷踩下最後一塊臺階,抬眼看向前頭熟悉的幽深長廊,邁步走去。
······
“他孃的,算算日子也該到了!那臭小子怎麼還不來?!”
幽暗的牢房深處,金蟾焦躁地甩動著玄鐵重鏈,嘩啦作響的鎖鏈聲在石壁間迴盪。
蟾爺可是敞亮人,行事向來光明磊落!
它敢打賭,那小子遲早會主動找上門來!
“蟾爺。”
突如其來的呼喚打斷了它的思緒。
金蟾壓下上揚的嘴角,綠豆大小的眼睛斜睨著來人,老氣橫秋:
“怎麼?金蟲又鬧騰了?”
吳廷半蹲在牢房外頭,將那隻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秘製八寶鴨,推到了牢房裡頭。
“小子特意帶了秘製的八寶鴨,還望蟾爺笑納。”
這隻八寶鴨可不便宜,用珍貴大藥燒製,足足要八百兩銀子一隻!
尋常武夫吃了,也得消化吸收個好幾天的時間!
金蟾鼻翼翕動,濃郁的藥香讓它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一百三十八年了!
自打被關進這暗無天日的大獄,它就再沒嘗過大藥的滋味!
只見它大嘴一張,頓時風聲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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