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荒村後,夏宸一行人曉行夜宿,儘量避開官道和大的城鎮,專挑一些偏僻的山路和小徑行走。雖然路途艱難,但好在有周通這個經驗豐富的斥候在前探路,倒也避開了不少麻煩。秦越雖然是文弱書生,但在求生慾望的驅使和眾人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也漸漸適應了這種艱苦的跋涉。
這一日,他們行至一處名為“野狼坳”的山谷。此地山勢險峻,林木茂密,據說常有野狼出沒,因此得名。尋常商旅,若非結伴而行,大多不敢輕易從此地經過。
眼看天色將晚,他們正準備尋一處避風的山洞或破廟歇息,突然,從前方不遠處的密林中,隱隱傳來一陣兵器碰撞之聲,還夾雜著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呵斥怒罵。
“有情況!”周通立刻警惕起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夏宸也停下腳步,凝神細聽。他如今的聽力何等敏銳,即便隔著數百米,也能清晰地分辨出那邊的動靜。
“像是有歹人行兇!”夏宸眉頭微蹙。他本不是愛多管閒事之人,尤其是在自身尚且處境堪憂的情況下。但聽那女子的尖叫聲淒厲無助,又想到自己一路逃亡,也曾受人滴水之恩,心中那份屬於現代人的正義感,終究還是讓他無法完全坐視不理。
秦越聞言,臉上也露出憤慨之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惡徒!簡直無法無天!”他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讀書人的那份俠義心腸,卻讓他對這種惡行深惡痛絕。
福安則有些擔憂地看著夏宸,欲言又止。他知道殿下心善,但眼下他們自身難保,實在不宜節外生枝。
錦衣少女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握著劍柄的手,似乎緊了緊。
夏宸沉吟片刻,對周通道:“周大哥,你先去探查一下情況,看看對方有多少人,實力如何。切記,不要暴露。”
“是,殿下!”周通領命,身形一晃,如狸貓般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密林之中。
夏宸則帶著其餘三人,尋了一處相對隱蔽的坡地,暫時隱蔽起來,等待周通的訊息。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周通便回來了,臉色有些凝重。
“殿下,前面大約有七八個山匪,個個手持兵刃,看起來兇悍異常。他們圍著一輛頗為華麗的馬車,車伕和幾個護衛模樣的人已經被他們砍倒在地,生死不知。馬車裡,似乎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和她的丫鬟,正被那些山匪調戲。”周通快速地將情況稟報了一遍。
“七八個山匪?”夏宸心中盤算了一下。以他現在的實力,再加上週通,對付七八個尋常山匪,應該不成問題。只是,他擔心的是,這些山匪背後是否還有其他同夥,或者這其中是否有什麼圈套。
“那些山匪的實力如何?”夏宸追問道。
周通道:“看起來都是些練過幾下莊稼把式的烏合之眾,最強的那個,也不過是尋常二三流武者的水平,不足為懼。只是他們人多勢眾,又佔著地利。”
秦越在一旁聽得義憤填膺:“這些賊寇,實在可惡!殿……公子,我們萬萬不能坐視不理啊!”
夏宸看了秦越一眼,又看了看福安和錦衣少女。福安依舊是擔憂的神色,而錦衣少女的眼中,卻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同。
“救,還是不救?”夏宸心中快速權衡著利弊。
若是不救,他們自然可以安然離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但見死不救,又非他本心所願。而且,他初得神功,也正需要一些實戰來磨礪自己,檢驗一下《九轉真龍訣》的威力。這七八個山匪,倒是個不錯的試刀石。
更重要的是,他隱隱覺得,這次“路見不平”,或許會成為他們進入江淮之地的一個契機。有時候,一次不經意的善舉,或許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富貴險中求,機緣也往往伴隨著風險。”夏宸心中暗道。
打定主意,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沉聲道:“這等惡徒,人人得而誅之!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殿下英明!”周通聞言大喜,他早就看那些山匪不順眼了。
秦越也是一臉激動:“公子高義!秦越雖不能上陣殺敵,但願為公子搖旗吶喊!”
福安見夏宸主意已定,雖然依舊擔憂,但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夏宸看向錦衣少女:“錦姑娘,你的意思呢?”
錦衣少女清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讚賞,淡淡道:“除惡即是揚善,我沒有意見。”
“好!”夏宸精神一振,“既然如此,我們便計議一下如何動手。”
他將目光投向周通:“周大哥,你我二人負責主攻,以最快速度解決掉那些山匪。福伯,你和懷之兄,還有錦姑娘,負責在外圍接應,並保護好自身安全。記住,一旦動手,務必雷霆一擊,不給敵人喘息之機!”
“是,殿下!”眾人齊聲應道。
簡單的計劃商議完畢,夏宸和周通便悄然朝著山匪所在的位置摸去。
密林中,那輛華麗的馬車旁,七八個山匪正圍著馬車嬉笑調戲,汙言穢語不堪入耳。車廂內,傳來女子驚恐的哭泣聲和丫鬟的尖叫求饒聲。地上躺著三四個衣著不凡的護衛,渾身是血,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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