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百器門雅間內，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無奈與肉痛：“林小姐的要求，並不過分。這三千塊下品靈石，我們百器門……出了！”
百器閣那蒼老的聲音落下，雅間內再無黃豐的咆哮。
林幽幽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既然如此，稍後諸位道友離場時，可在我拍賣行管事處，每人領取一枚下品靈石，作為今日擾了諸位雅興的補償。”
她微微一頓，繼續道：“現在，拍賣大會，正式開始！”
此言一出，拍賣大廳內頓時爆發出陣陣叫好之聲。
一枚下品靈石對於能夠進入福源拍賣行的修士而言，算不得什麼。
但林幽幽這番處理，既顯露了福源拍賣行的強勢，又顧及了在場賓客的顏面，頓時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高臺之上，孫千秋也恢復了鎮定，朗聲宣佈第一件拍品。
楚南所在的貴賓雅間內，柳飄飄掩唇輕笑，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主人，百器門的鎮宗法寶，據說每一件都達到了三品頂級，雖然並非成套，但其威能非同小可，整個宗門也不過十幾件而已。”
“如今被林幽幽當眾毀去一件，百器門這次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那黃豐雖是少門主，回去之後，只怕也免不了一頓重罰。”
楚南聽著，心念卻轉到了別處。
他想起了先前搜魂那名百器閣夥計之時，從其混亂記憶中窺得的一角——百器閣三層，有一處禁制重重的藏寶庫，只有陣法守護，幾乎無人看守。
九凝曾言，無論是煉丹、煉器，還是符籙、禁制，萬法歸宗，其核心都離不開陣道。
那百器門的宗主既然能煉製出三品法寶，在陣道一途上的造詣，定然不淺。
楚南對那藏寶庫一直有些惦記，此刻不由在心中向九凝問道：“魔女，你說，若是我能煉製出三品丹藥，是否便意味著，我也有可能破開百器閣三層那等程度的陣法禁制？”
九凝聞言，發出了一聲特有的輕哼，帶著幾分譏誚：“你想什麼美事呢？”
“萬道殊途同歸，僅僅是說它們之間存在相通之處，卻不代表你煉丹厲害，就能隨意擺弄禁制了。”
“陣道，乃是天地規則的一種具象化體現。”
“煉丹也好，煉器也罷，包括你說的陣法禁制、符籙，雖然都以陣道為基石，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在陣道上有所成就，便能精通所有門類。”
“你讓一個從未接觸過丹藥的陣道高手去煉丹，他照樣一竅不通，煉不出一枚像樣的丹藥來。”
“陣道是核心基礎不假，卻並非全部。”
“不過，”
九凝話鋒一轉，“陣道領悟的高低，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決定了修士在其他技藝上的進境速度。陣道領悟力強的修士，學習煉丹、煉器等，自然比旁人更快。”
“同理，即便你日後真能煉製出三品丹藥，那也只說明你在陣道上的理解，足以支撐你完成三品丹藥的煉製過程。但這並不等同於你在禁制一道上，就擁有了佈置或破解三品禁制的實力。”
“因為陣道玄奧，千變萬化，如同這天地間的規則一般，無處不在，卻又難以捉摸。”
“無論是煉丹、煉器、法寶、符籙，還是禁制，都只是陣道在實際應用中的一個具體分支方向，也可以說是天地規則賦予的變化能力。但你在某一個分支上的成就，並不能完全代表你對整個陣道本身的理解深度。”
“也正因為如此，陣道本身的造詣，才顯得那般虛無縹緲，沒有一個明確的品階來衡量。”
“反倒是從陣道延伸出的這些具體應用，如煉丹師、煉器師，才有了清晰的品級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