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你個大傻逼,快上樹啊!”
唐河大叫著,把虎子向脖子上一搭,這狗也通人性,四肢一攏,緊緊地抱住了唐河的脖子。
唐河抱著一棵腿粗的柳樹蹭蹭地往上爬。
杜立秋也媽呀一聲,扔了手插子想去爬樹,可是來不及了,領頭的大野豬距離杜立秋不到二十米遠了,轉瞬既致。
唐河絕望地嘶吼著,想去拽槍,可是他還抱著樹,鬆手必然掉下去被豬群踩成肉泥。
“立秋,溝溝溝!”
幸好,杜立秋沒有啊勒啊勒,矇頭一個骨碌,滾進了旁邊一個兩尺深,寬不過一尺多點的控山水衝出來的小溝裡頭。
黑壓壓的豬群隆隆而過,唐河跳下樹,把卡在溝裡動彈不得的杜立秋薅了出來。
眼見杜立秋一臉青紫,唐河魂兒都快嚇飛了,先扯開他的衣服,腿上,肋巴扇上有幾處烏青,這是被豬蹄子踩的,按一按,沒斷骨頭。
再看杜立秋,使勁地胡嚕著臉上的雪,長吸了口氣,臉色恢復了過來,“憋死我了!”
溝太窄了,他又是側身滾下去的,臉埋到了雪裡,沒被豬踩死,倒是差點被悶死。
這年頭的人都皮實耐操,這點小小的皮外淤青根本不當回事,回家用小燒點著了搓一搓就沒事兒了。
這時,遠處幾個人快步跑了過來,唐河看到了武谷良和賴長慶,但是沒看到王老七和李自新這倆跟班。
在他們的身邊,還跟著兩個穿著袍皮衣服,黑糙臉膛,揹著56半的鄂倫春獵人。
只是這倆人都是一身的酒氣,趁著停下的功夫,從皮袍子裡掏出瓶裝的北大倉,狠狠地灌了兩口,連酒氣都憋著不肯吐出來,黑紅的臉膛漲得都發紫了,再吐一口酒氣,身子都哆嗦了,美滴狠吶。
武谷良自來熟地走到唐河跟前,先遞了根阿詩瑪,唐河搖頭沒接,他自己點了。
“嘿,倒底是豬王哈,把這倆鄂倫春請來,居然也沒打死它!”
胡慶春已經不止一次向唐河抱怨,林業局領導這是請了倆活爹回來,讓他們來獵邪性的黑瞎子,結果這倆活爹在招待所天天喝,頓頓喝,半夜睡醒了接著喝,恨不能把自己泡在酒裡頭。
黑瞎子被唐河獵了,結果這倆活爹賴在這不走了,天天要酒喝,人家手握國家發的56半,還是人數賊少的少數民族,你特麼敢不給酒?
他們在山裡頭,可喝不起這種上好的瓶裝酒,散摟子哪裡有瓶裝的北大倉好喝啊。
唐河看著已經醉醺醺的鄂倫春獵人,忍不住問道:“你咋把他們請來的?”
武谷良得意揚揚地說:“兩箱北大倉才把他們請動。”
唐河噗哧一聲就笑出來了。
得嘞,這倆活爹算是找著新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