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什麼代價都付出去,結果你給我搞這麼一出,完了,全都完了。
一早上,唐河跟陳旺說了一聲,把人家美術的事兒給辦了。
畢竟,人家沒欺沒騙的,是真跟杜立秋把事兒辦了。
陳旺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這事兒好說,打個招呼的事兒。
唐河隨後找到武谷良,趁著齊廳長還沒走,跟武谷良說了一下他要不要調動的事兒。
武谷良倒是有些心動了。
唐河笑道:“你不用看我,看你自己的想法……”
武谷良嘆了口氣:“拉倒吧,你要是去的話,我肯定跟著。
要是就我自己的話,還是算了吧。”
“不至於。”
“怎麼不至於,我什麼底子你還不清楚嗎,早晚有一天讓人掀出老底,然後被人整死。”
“不可能,咱什麼功勞,一件件地亮出來,也能壓住陣腳,好歹混個正處副廳退休。”
“那我圖個啥,你的小日子過得好,我的日子也不差……”
這時,杜立秋那屋的門開了,美術老師修長的身段飄了出來,然後鬼鬼祟祟地跑下了樓。
武谷良好像憋了一口血。
這日子好不好,你得分跟誰比。
要是跟杜立秋比的話,這過的是什麼狗屁日子啊,只有一把辛酸淚啊。
唐河他們陪著齊廳長吃著早飯閒嘮著嗑。
門口突然傳來呼喝聲,接著,一個矮胖的身影,拖著仨武警戰士衝進了餐廳。
對方來勢極兇,嚇得齊廳長身邊的人都要掏槍了。
唐河嚇得都跳到了桌子上,大叫道:“別動手,都別動手,是我的人!”
唐河這一吼,頓時讓所有人都一愣。
矮胖的身影直接把仨武警都掀翻了,然後撲到了杜立秋的身邊把他一抱就開始哭。
來者是小蟲,她雖然有很大的毛病,但是力氣賊大,能跟杜立秋正面打兩回合呢。
小蟲又慌又怕地哇哇大哭。
杜立秋心疼壞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問他咋啦。
小蟲一邊哭一邊說:“叔,我奶,我奶……”
“啊?我乾媽死了?”
杜立秋這一嗓子,把唐河和武谷良都嚇了一跳。
老常太太死了?
唐河一想,不能啊,上輩子老常太太硬朗朗地一直活到自己從鎮上滾蛋。
後來回了關裡,啥時候死的不知道。
按時間算,少說還能再活個五七八年的,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唐河也顧不上客氣,趕緊大叫了一聲,拽著杜立秋就往外跑。
情急之下,連車都顧不上開了,一溜煙地抄近道直奔鎮子東邊。
衝進了屋子裡,一股濃濃的香味,老常太太躺在炕上,一動也不動。
“常奶,常奶!”
唐河趕緊撲上了炕,伸手摸老常太太的額頭。
老太太你可別死啊。
這種有手藝在身的老太太,放在哪個時代都是寶貝。
別的不說,數遍周邊幾個鎮,除了極少數小兒麻痺之類先天的毛病,你就看不著瘸腿拐胳膊的。
就是因為有老常太太在坐鎮一方。
老常太太腦門火熱,高燒少說四十度。
再一摸手腳,拔涼拔涼的。
杜立秋叫道:“我乾媽這是中邪了!”
“中個屁邪!”唐河大怒,他就不信這個。
杜立秋拿過一根馬蹄針,在老常太太的指尖一紮再一擠,血都是深了。
扎完了之後,老常太太突然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從昏迷中醒轉了過來。
唐河也鬆了口氣,剛要送老常太太去醫院。
老常太太一把抓住了唐河的手,慌亂地說:“唐兒,我,我被常大仙纏上了,它是來索命的,我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