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為了他軍中的這幫子將士，對唐衣衣不那麼掏心掏肺嗎？
他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張成他們，該多痛苦。
“夫人，我們走！”張成興致勃勃地走在前頭，他的步子極大，向晚小跑著，勉強才能跟上他。
兩人到了廚房，找遍裡頭，都沒有找到能直接吃的食物。倒也沒出乎向晚意料。
好在她有一小手廚藝在身，在廚房裡找了些小米和幾根青菜，開始鼓搗了起來。
熬粥需要時間，向晚打發走了張成，讓他去守高沉，熬粥一事，全權由她負責就行了。
堂堂將軍夫人會熬夜，張成表示不可思議。向晚趕他走，他樂意之至，不是不想留下來幫夫人的忙，只是將軍好不容易醒了，作為將軍手下的兵，他更想和自家將軍說說話。
聒噪的張成走了，廚房裡安靜了許多。一靜下來，鍋子裡稀粥翻滾的“咕咚咕咚”的聲音略微大了些，粥在熬，向晚也沒閒著，她熟練地把幾根青菜切碎，切成菜沫了，再裝進盤子裡。
待粥熬得差不多，她趕緊將菜沫子下進稀粥裡頭，她耐心地等了許久，再次開啟鍋蓋，見稀粥的湯水已成綠色時，開始調味。
畢竟是在軍營裡，調味料種類僅此幾種，向晚斟酌了幾下，最終只下了適量的鹽。
高沉如今的身體，吃的還是簡單點最好。
菜粥熬好了，只用了短短半個時辰，本來最少也要一個時辰整的。念及高沉餓著肚子，向晚不好讓他餓太久。
取了一個差不多有一張人臉那麼大的碗，將菜粥裝碗。裝了菜粥的碗身太燙，她隨意找了個盤子，將大碗放了上去，便端著盤子離開了廚房。
向晚先前跟著張成走，刻意記了從高沉的軍帳走到廚房的路線，這會兒從廚房走回高沉的軍帳，自是不在話下。
高沉的軍帳外頭一個人都沒有，想來張成還在裡頭說著話。向晚走到軍帳帳口，正好聽到裡頭傳來了張成一人的說笑聲。
她緩步踱了進去。
軍帳裡，張成站著，高沉不再是躺著的姿勢了，他倚著長枕頭，面色淡淡聽著張成講話。
向晚一走進軍帳，他的眼神，立刻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來了。”他的眸光和嗓音，都是向晚從未體驗過的溫柔。他的話語，越過了張成的說說笑笑，直達她的心裡。
向晚的心，怦然一動。
她端著菜粥，走到床邊，把盛著菜粥的盤子，放在了先前藥碗放著的位置上。
那藥碗呢？——被張成自覺地端著了。
情愫在向晚與高沉之間暗流湧動，連向來遲鈍的張成也聞到了幾分不尋常的味道，他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摸著腦袋，說道：“夫人來了，那張成我就走了！將軍，好生養傷！”
語音剛落，人已消失不見。
“跑的倒是挺快。”燭光下，向晚給高沉掖了掖被角，然後，狀似不經意地，抬起手，摸了摸高沉的臉龐。
“不涼了。”指尖的溫度，不再是先前的冰涼，幾分雀躍，從指尖，抵至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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