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帶AI,我教崇禎做昏君

第19章 小小知縣大背景

鄭昌被迫說了一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內情全吐了出來。

他也是大夫出身,也會坐堂看病、驗方。

在他看來,林耀的心絞之症近年已大為緩解,就算有復發之兆,也不會突然暴斃。

所以林耀之死,多半另有隱情。

當然,心絞是要命的病,難說得很。時運不濟,忽然暴斃的情況,也是有的。

他可不敢打包票。

反正藥方上寫得明明白白,藥材、份量都沒錯。林耀的畫押足可證明,仁德堂沒有抓錯藥。

陳子履細細聽完,心裡跟明鏡似的。

鄭昌和沈汝珍都是大夫,供詞一模一樣,還有藥方為證,事實已經非常明朗。

林耀的心絞之症並不重,死因要麼是遭到毆打,要麼是毆打導致的舊疾復發。

兩者罪名不同,卻都是重罪,夠高承弼那小子喝一壺了。

只剩最後一個疑點,也是高家狡辯的最後一個藉口——林耀死得太慢了,慢了整整三天……

陳子履讓鄭昌在問案筆錄上畫押,然後將供詞和藥方放在一起,鎖進櫃子儲存。

又警告鄭昌,若想保住仁德堂,嘴巴就嚴實點。

入夜時分,走出大堂。

各房司吏和課稅局奉上核查結果,果然和預想一樣。

就在這時,宋毅匆匆回到縣衙。

陳子履將他叫住,迎進書房,讓下人奉上好茶。

然後悠然開口道:“宋典史來得正好,本縣有一事不明,正想找你一起參詳。”

宋毅聽說醉仙樓出事,沒有跟著衙役一起去聽令,而是直奔高家而去。

此時,他已得知酒樓衝突的來龍去脈,夜返縣衙,正是受託來打探和斡旋的。

可還沒開口,對方倒先請教,他只好耐著性子往下接。

“堂尊客氣了。堂尊有何疑惑,儘管問就是了,卑職不敢有所隱瞞。”

“很好。”

陳子履拿起案上的一沓文書,遞了過去。

宋毅接過來一看,正是林耀的命案卷宗。

他雙眉一皺,又很快舒展開來:“此案卷宗乃卑職親手封存,自問已核驗清楚。敢問堂尊,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有。”

陳子履離開座位,在書房內背手踱步。

“卷宗裡寫著,高府僱林舒為婢,實乃你情我願,有紅契為證。對否?”

“堂尊說得不錯,確實如此,”宋毅將卷宗放到一邊,氣定神閒,不慌不亂,“戶房還有該紅契存根,兩相比對,並無錯漏。兩份都蓋有前任王知縣的大印,沒有可疑之處。”

“偽造紅契可是重罪,諒高承弼也不敢如此放肆。可丁永奎與林舒非親非故,他憑什麼造紅契?”

“堂尊有所不知,林耀早前將林舒賣給了丁永奎。戶房見白契造紅契,並無不妥。”

“你見過那張白契嗎?”

“卑職並未見過。”

“本縣卻見過。”

陳子履回到桌前,拿出一張紙放在案上,那是趙二在丁永奎家裡搜出的證物。

“本縣核驗過,確為林耀、丁永奎之筆跡。想來就是這張了。”

宋毅掃了一眼,便知那張是真契。

因為他早就見過,嘴上說沒見過,只不過是推搪罷了。

宋毅道:“林耀誤打名酒,以致痛失愛妹,令人唏噓。可他既立下契約,便要認賬,不能事後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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