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畏罪自殺顯然可以。”
“而三皇子也死了。”
“死的不明不白的那種。”
“在這種情況下,奪嫡格局已經較為明朗了,皇帝的寶座只有一個,所以,兇手必定處於我們兩人之中,這個時候,誰先出事誰就是無辜的,而且,因為我中的毒素跟雪夜大帝之前所中的毒是同一種,而雪夜大帝的毒又是獨孤博這個毒鬥羅解的,偏偏毒鬥羅又是雪崩這個四皇子請回來的,雪崩身上的嫌疑太大了,讓人很難不懷疑他已經獲得了獨孤博的支援,甚至是命令獨孤博掀起的這番動亂。”
“固然,雪夜大帝沒有證據。”
“但雪夜大帝本就不需要證據。”
“只需要他產生懷疑,就足夠了。”
“另外,我想,姜瑀你之前提到的讓我帶回來的破之一族,應該就是為了計劃中的這個階段準備的,七寶琉璃宗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
“在七寶琉璃宗的劍鬥羅或骨鬥羅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種事兒,完全是對劍鬥羅或骨鬥羅的能力的質疑,即便毒鬥羅真的意識到了不對勁,真的跟雪崩合作,也休想發動叛亂,休想憑藉一人之力,更迭天鬥帝國的政權歸屬。”
“我猜的沒錯吧?”
千仞雪笑眯眯的與姜瑀對視著。
姜瑀無聲的點點頭,表示認可。
他當然有自己的小算盤。
但千仞雪也知道他有自己的小算盤。
只是他和千仞雪都維持著這份最基本的默契。
互不干涉。
所以,彼此的小算盤也就不重要了。
因此,在小舞的視角里。
姜瑀和千仞雪像極了兩隻小狐狸。
讓聽懂了一部分的她打了個寒顫,嫌棄道:“好複雜,為了一個破座位,這般勾心鬥角……”
姜瑀啞然失笑。
千仞雪也一樣。
他們並不在意這個皇位。
他們在意的其實只有這個皇位所代表的權力。
“說起來,還有一件事讓我好奇。”
“你說說你。”
“身為一隻十萬年化形魂獸。”
“老老實實在森林裡待著不好嗎?”
“非要出來。”
“意義何在?”
“或者說,你圖什麼啊?”
千仞雪指指玻璃窗外的車伕和護衛,也就是蛇矛鬥羅和刺豚鬥羅,半是捉弄,半是警示,如實相勸道:“行走在這世間的封號鬥羅確實不多,但也不少,萬一你的運氣不是很好,遇見了一個遊蕩的封號鬥羅,把你抓了,就像這兩位,要不是我攔著,他們早就把你抓起來了,你這不純粹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隨後,話鋒一轉。
質疑姜瑀道:“你也是的,她是十萬年化形魂獸,缺少人類社會的生活經驗,你似乎不是什麼十萬年化形魂獸吧,你就不知道給她做個偽裝,避免她真的倒黴,被某位封號鬥羅盯上?”
“一來呢,我把獨孤博調出來,為的就是這一點,正所謂調虎離山,在獨孤博所看守的冰火兩儀眼中,有我需要的資源,我必須要去探查一下,如果條件滿足,我就順勢而為之,如果條件不滿足,那就等我有把握了再來摘取。”
“二來呢,小舞掌握了地軌步,要跑的話很容易,只要不是遇到一些對空間擁有干涉能力的魂師,像你所掌握的天使領域,像骨鬥羅的武魂附帶的特性,像武魂殿的那位教皇冕下擁有的空間撕裂之深淵斬,都留不下她,直接一個遠端傳送,就走了,誰有耐心大海撈針?”
“第三呢,有我在,我的人脈關係你是知道的,雖然不多,但保住一頭十萬年魂獸並不難,此行,她是隨我而來,我還真不怕你說的這些。”
“除此之外,她經歷的大風大浪不比我少。”
“兩年多前,被唐昊盯上。”
“生死一線。”
“但事實是:她和我都活下來了!”
“話說,我找到仙草後要不要分你一株啊?”
“那玩意兒擁有不錯的滋補效果。”
“選對了的話,能讓你根基無損的提升幾級魂力,甚至是引導武魂進化,如七寶琉璃塔就可以進化成九寶琉璃塔,其他的武魂如何還不清楚,等我研究研究再說,雖然你的武魂是六翼天使,神品,再往上進化是不太可能了,就算有機率,也不是一株小小的仙草就能打破瓶頸的,但白賺幾級魂力也不錯。”
姜瑀從來不是一個自私的人。
更何況,他擁有干涉詞條。
可以自行創造任何物品。
包括但不限於仙草。
此言一出,千仞雪的眼神當即一亮。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又驀然一嘆。
喃喃自語道:“可惜了……”
隨後,搖搖頭,整理了一下亂成一團的思緒,垂眸叮囑道:“我知道你跟七寶琉璃宗有關係,我也沒資格要求你怎麼做,但我還是希望你別讓七寶琉璃塔進化成九寶琉璃塔,這會給我後續的執政計劃帶來很多的變數!”
“當然,我又不傻。”
“七寶琉璃塔要是進化成功。”
“小舞的性命就很難說了。”
“鬼知道劍鬥羅和骨鬥羅會不會腦子抽風,把小舞抓起來,帶回去,等寧榮榮到達九十級後,讓寧榮榮吸收,以便於展望更高的境界?”
“風險太大。”
“能不賭,還是不賭的好。”
“至於你所擔憂的,讓我猜猜,應該是菊鬥羅和鬼鬥羅吧,這兩個可以被拉攏過來的長老?”
“放心。”
“奇茸通天菊,我會給你留著。”
“機會合適的話,你大可以用這個拉攏菊鬥羅。”
“那位教皇冕下太吝嗇了。”
“高薪或許養不了廉,但低薪則必然養不了廉!”
“混了這麼多年。”
“都是超級鬥羅了。”
“連塊兒魂骨都沒有。”
“讓人何其寒心?”
姜瑀的語氣裡滿是真誠的唏噓。
連獨孤博這樣的都有魂骨。
菊鬥羅的全身上下卻沒魂骨,實在是說不過去。
反正都是當狗。
比比東連口飯都給不起。
那就不如轉投明主。
他的朋友一直是千仞雪,而不是千仞雪的母親比比東,他的屁股坐在哪邊兒,顯然不是一個問題,幫朋友挖別人牆角,雖然不是什麼道德之舉,但他一向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