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飛刀實不實用先不說,這塊兒令牌一定實用。”
“你該不會以為我認不出來你們武魂殿的長老令吧?”
避開洶湧的獸潮,抓了個空檔,姜瑀扛著千仞雪,暫時落在了一棵百年古樹的樹冠處。
樹冠上的葉子不多。
因為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
即便天斗城位於南方,相較於諾丁城和索托城這種處於北方的城池來說,氣候更加溫暖,往往要等到十二月份才會下雪,各別暖冬甚至要等到一月份才會下雪,如今,只是草木枯黃,但樹葉也已經進入了大量脫落的時期,起不到什麼遮擋別人視線或遮掩自己身形的作用。
不過,作為一個落腳點和瞭望臺,倒是很合適。
哪怕這只是暫時性的。
姜瑀先是觀察了一下週圍。
確定沒什麼危險後,這才鬆手。
把千仞雪放了下來。
擺弄了一下手裡的青影神鷹,開了一下自然領域,用領域自帶的好感度對沖了一下青影神鷹當前的負面好感度,隨後,握住青影神鷹的骨頭,伴隨著青影神鷹的哀鳴,骨骼復位。
“能正的骨,我都給你掰過來了。”
“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好。”
“斷掉的骨頭我就沒辦法了。”
“我又不是專業的獸醫,這方面的問題只能靠你自己解決。”
“別恨她。”
“被她打成這樣,你也有責任,要不是你突然衝出來,非要與她一戰,她也不會搭理你。”
“不過,剛剛你這一衝,倒是為我解圍了。”
“所以,我把你從那些魂獸的腳下救出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咱們倆自此之後再不相欠。”
“你沒意見吧?”
聽見姜瑀的話,青影神鷹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趴在樹枝上,低低的叫了兩聲,可惜姜瑀聽不懂。
十年的魂獸遵循本能。
百年的魂獸擺脫本能。
千年的魂獸擁有靈智。
萬年的魂獸堪比常人。
趴在姜瑀和千仞雪眼前的這隻青影神鷹六千多年。
按年限估算智力,應該在五歲左右。
也就是堪比人類世界裡的五歲幼童。
取平均值。
先天痴傻的不計入其中。
先天聰慧的也不算在內。
能聽懂姜瑀的話,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一旁,千仞雪依然舉著手。
指尖捏著那塊兒武魂殿的長老令。
忽略掉姜瑀跟青影神鷹驢頭不對馬嘴的溝通。
歪歪頭。
莞爾一笑。
說起了大實話。
“要我說呀,這塊令牌真的沒有你給我的那柄飛刀實用。”
“假如我現在想吃削皮的蘋果。”
“我怎麼拿這塊兒令牌削皮啊?”
“但如果是飛刀,我就可以將它當做水果刀使。”
“一件東西有沒有用,要看它落在誰的手裡,被怎麼使用。”
“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這塊令牌在我手裡沒有半點用處。”
“不吹牛的說,我的這張臉,比這塊兒令牌好使的多。”
“但對你來講,我相信你很需要這塊兒令牌,因為這塊兒令牌能調動當地的武魂殿幫你辦事。”
“面對一些大麻煩或許沒用。”
“如果你招惹了封號鬥羅。”
“這塊兒令牌不能保你不死。”
“頂多能給你留個全屍?”
“……開玩笑的,你自己的心裡有數就行!”
“不過,解決一些小麻煩不在話下。”
“我可不希望你日後被一些不長眼的東西刁難,然後,把這個秘密當做籌碼,跟其他人交易。”
“渡過難關的方式有很多種。”
“我這麼做,也僅僅是為了保住我在你那裡的把柄。”
“感激我倒是不必了。”
“只要你藏好我的這個把柄。”
“這塊兒長老令牌就算是沒白給你。”
“就當破財免災了。”
聽千仞雪這麼一說,將青影神鷹安頓好的姜瑀也就沒再拒絕,接過千仞雪遞來的長老令,看了看正反兩面的圖案,忽然笑了起來:“我要是用這塊兒長老令牌跟你做一筆交易,你願意嗎?”
“說說看?”
千仞雪坐在樹枝上。
之前還是慘白的小臉上已經多出了幾分血色。
說來話長,實際很短。
從落在這棵百年古樹上算起。
截止至現在。
只過去了兩三分鐘。
也就是一百多秒。
獸潮雖然洶湧,但這種只是因為受驚爆發的獸潮,並不像鬥二原著裡的帝天主持的那種獸潮一樣,眼下的這種獸潮是沒有組織的,魂獸遵循本能亂跑,自然也就存在圍獵的死角。
轉移是有必要的。
因為死角會變動。
但在死角沒變動之前,沒必要轉移。
多聊個三五分鐘,倒也無妨。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姜瑀鋪墊了一下。
熟讀原著的他當然知道千仞雪叫什麼。
但,眼下,他不應該知道。
因為他沒有途徑知道。
千仞雪倒是不清楚姜瑀跟自己耍了一個小心機。
回想起之前的種種經過。
確實沒提過自己的名字。
於是,伸出手,自我介紹道:“儘管雪清河那個敗類猜到了我的身份,之前,你也聽見了,但你確實不知道我的姓名,只知道我是武魂殿千家的子女,是我疏忽了,我叫千仞雪,千就是一百一千一萬的那個千,仞則是山高千仞的那個仞,雪是下雪的雪,你呢?”
“姜瑀。”
“姜是做菜用的那個生薑的姜。”
“瑀是王字旁加大禹治水的禹。”
姜瑀伸出手,和千仞雪舉著的小手握了一下,表示友好,也表示之前的恩怨在這一刻一筆勾銷。
“大禹治水?”
“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
“不過,我知道你叫姜瑀就行了。”
“到底是姜宇,還是姜羽,亦或是姜語姜雨姜予姜嶼,都不重要,因為人對了才是最重要的!”
“很不幸認識你。”
“但也很高興認識你。”
千仞雪從來不在意這些細節,因為她從小就被爺爺教授過一個道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如今的千仞雪跟姜瑀學過的歷史中的漢高祖劉邦,還是有一些差距的,起碼她做不到像劉邦那樣絲滑變臉,聽見韓信要假齊王的冊封后,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只是被張良踩了一腳,就立馬控制住自己的怒火,甚至還往上封了一截,直接封韓信為齊王,這份自控力強的令人很難不佩服,也讓人很難不恐懼。
但在千仞雪的種種舉動中,已經有一些劉邦的影子了。
在意識到自己無法清除目擊者後,立馬收起了殺意。
換上了一副笑臉。
甚至敢許以重利。
拉攏姜瑀這個目擊者。
防止姜瑀在將來洩密。
不過,要說千仞雪的這番作態中全是虛情假意,也不至於,救命的交情還是能換來幾分真情實意的,這也是千仞雪永遠不可能成為劉邦的原因。
她跟姜瑀一樣。
都是傻子。
都有良心。
這是最致命的弱點。
不過,有弱點也好。
要是沒有弱點,姜瑀也不敢跟千仞雪交心就是了。
所以,在簡單的自我介紹後。
他又進一步鋪墊道:“你跟武魂殿的那位教皇關係如何,能說上話嗎,或者說,在你認識的人中,有能和這位武魂殿教皇說上話的人嗎?”
千仞雪的臉色難以控制的陰沉了一下。
但一想到自己的話都說出去了。
另外,姜瑀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不知者不怪。
她還是深呼吸了兩下,壓下心中對那個女人的仇恨,想了想爺爺,肯定道:“我跟那個女人的關係不太好,但我爺爺能跟她說上話……如果你有什麼事,其實,可以委託我去辦,沒必要求那個女人,我爺爺的實力很強,就這麼說吧,她能辦到的事,我爺爺就能辦到……你要是非讓我做這個中間人也不是不行,但總歸不太方便,託人辦事的難度你懂的。”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就是想讓你跟她說一說。”
“看看她能不能別把那個十萬年魂環裡的魂獸怨念磨滅。”
“那是那隻魂獸僅剩的靈魂了。”
“留它一命。”
“未來,我就可以將它復活。”
“若真如此,感激不盡!”
姜瑀早早落子。
他不清楚此刻的阿柔是否活著。
但盡人事,聽天命。
如果阿柔的靈魂還沒被磨滅,難度會變成簡單化。
比比東跟小舞的殺母之仇可以挽回。
只要把阿柔復活。
殺母之仇就無從談起。
但如果阿柔的靈魂已經被磨滅,要麼小舞放下這份仇恨,要麼比比東去死,他跟千仞雪鬧崩。
沒有第三條路。
這就是典型的困難難度了。
但這個要求在千仞雪聽來就有些沒頭沒尾了。
她現在真的很想問問。
比比東的魂環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隻魂獸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她做人,一口唾沫一個釘。
即便咬不準情況。
因為她跟那個女人很久不聯絡了。
不清楚那個女人的十萬年魂環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她還是給了姜瑀一個肯定的答覆。
信誓旦旦的說道:“醜話說在前面,我不清楚那個女人的情況,但我可以給你打聽一下,如果她的十萬年魂環裡真的存在魂獸怨念,也可以說是魂獸殘魂,這種東西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會認錯……如果殘魂還沒被她磨滅,我會盡最大努力讓她收手,如果殘魂已經被磨滅,那我就無能為力了……但不管如何,你都要做好心理準備,以我對她的瞭解,讓她住手,有可能被她獅子大開口的索取代價,我能做到的僅僅是把她的獅子大開口壓到最小,想要讓她吃虧幫你是不可能的!”
“只要遵循著等價交換的原理,我可以接受。”
“就算是再為她生擒一頭十萬年魂獸充當魂環,也行。”
“頂多是現在的我做不到。”
“但未來的我一定能做到。”
“另外,如果她還是不同意,那就讓她稍等兩年。”
“兩年的時間。”
“快,她也無法立馬成為羅剎神。”
“慢,她距離百級只差最後一步。”
“我曾得到過善良之神的注視,目前正在想辦法成為善良之神的神考者,雖然我現在還不是,但萬一我在未來成功了呢,豈不是結仇了?”
“如果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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