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也只是似乎。
‘時間啊,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有些時候,平平無奇。’
‘十年如一日的乏味。’
‘有些時候,跌宕起伏。’
‘一日如十年的精彩。’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了姜瑀的臉上。
喚醒了睡夢中的姜瑀。
睜眼。
起身。
看著沾染了同一份陽光的被褥,又看了看自己身邊安歇、即便被陽光包裹、也依然流連忘返於夢鄉中的小舞,還有七舍裡的諸多物品,以及同樣沒醒的王聖等人,難得的發了一會兒呆,回味起昨天的事,少許感慨湧上心頭。
隨意的調出面板。
一行字跡浮現。
……
——「悟道」——
——七殺震昊天,借力打力,以孱弱之軀撬動大勢,四兩撥千斤,在眾神的目光之下,您以智慧完成了一場精彩的演出,令神明喝彩——
——「感悟值+500」——
……
‘嘖!’
‘這個介紹有點問題啊!’
姜瑀垂眸。
遮住眼中的思索。
前面那幾句話都挺好理解的。
寫實。
他確實是用反覆橫跳的方式,在劍鬥羅塵心和昊天鬥羅唐昊之間,保住了自己跟小舞的命。
哪怕唐昊只是暫時銷聲匿跡。
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件事依舊沒有結束。
要等到唐昊死亡。
這件事才算徹底結束。
因為經過此事,不管他拿不拿藍銀皇阿銀的那塊魂骨,唐昊都不會放任他這個禍害繼續成長下去。
可以說唐昊這個人自大自傲。
但不能說唐昊沒有記性。
已經吃過了一次虧。
唐昊不會再吃一次。
所以,眼下,無非是唐昊什麼時候再對他動手的問題。
幸好,他也不是沒有準備。
他並不會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還沒送給武魂殿的那封舉報信上。
因為昨夜派出去的那三道水影分身中。
一道給唐昊送信,誘使唐昊前來,與劍鬥羅塵心相互制衡。
一道在唐昊走後潛入鐵匠鋪,竊走了藍銀皇魂骨以作證明。
還有一道,此刻正在澆花。
也許是澆草。
拿了個花盆,從外面的草地上隨便拔了一株藍銀草,潛入山洞,完成替換,最後帶著被移栽到花盆裡的藍銀草,傳送到了諾丁城北部的某個小村子裡,會在魂力耗盡前做好偽裝。
以待後續的水影分身抵達。
或是姜瑀親至。
這就是姜瑀做的兩手準備。
唐昊不動,那就安然無事。
唐昊敢動,那就自食惡果。
不過,前面的話沒毛病,但後面那幾句話就有問題了!
什麼叫在眾神的目光下,我完成了一場演出?
雖說以往也涉及過這樣的詞彙。
就像他在剛剛覺醒武魂的那一晚。
動用干涉詞條,扭曲鉛筆一樣。
那一次的形容詞就是他竊取了一部分神明的權柄。
給了他些許感悟值。
但從字面上分析。
這次的眾神跟那一次神明權柄是兩個概念。
所以……
「您在看我嗎?」
「不知名的神祇啊!」
開啟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取出昨天剛買的筆記本,又從桌上的筆筒裡抽出一根鋼筆,姜瑀靠在床頭,在筆記本的第一面留下了這兩行標準的行楷大字,佔據的篇幅剛好是第一頁的三分之一。
而後,於最後的三分之二處落筆。
寫下了自己的需求。
「如果您在看我,還請與我一見。」
「當然,這是請求。」
「如果您不願意與我相見,請您焚燬這頁紙,這樣一來,我就能明確的知道您的態度。」
「請回答。」
「正如我對您的尊重一樣。」
筆鋒拖拽,如同游龍。
每一個字都格外清晰。
清晰的落入姜瑀眼中。
也落入到此刻高居於神界中的兩位神祇眼中。
“要回答嗎?”
“這是尊重。”
“我的建議是找個機會把他送回去。”
“但你別忘了那位和咱們的約定。”
“……也罷,是你出手還是我出手?”
“我來吧……免得你嚇到這孩子。”
一瞬間的溝通結束。
於人界的姜瑀手中所拿的筆記本上忽然燃起一團白色的火焰,將最上面的那一頁焚燒成了虛無,連一捧黑灰都沒留下,只是在最後凝聚成了一枚白色的羽毛印記,燙印在了第二頁上。
“有意思!”
姜瑀伸手撫摸著這枚白色的羽毛圖案。
目光幽深。
大腦自動分析出了這股力量的所屬者。
‘心臟輕於羽毛者,可上天堂。’
‘反之,即墮入地獄。’
‘恰巧,邪惡神王的神器是審判天秤。’
‘對應善良神王的神器善良之心。’
‘符合這個古老的神話傳說。’
‘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善良神王似乎是女的吧?’
‘怎麼還盯上我了呢?’
思考了五六秒之久,姜瑀搖搖頭。
決定放棄這種無意義的思考。
因為這種思考是沒有結果的。
只會浪費時間。
這位善良神王的意思表達的已經很清楚了。
我確實是在看著你。
但不想跟你交談。
另外,我也不屑於遮掩窺探你的事實。
所以,我焚燒了你筆記本的第一頁。
表示尊重。
也表示我看見你寫的字了。
但,其他的就別想了。
不管你再問什麼,我都不會回答。
那麼,跟這樣一個明擺著不會回答的神祇索取答案,除了惹人厭煩之外,不可能有別的收穫。
姜瑀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放棄了刨根到底的想法。
合上筆記本。
將它跟鋼筆一起放在桌面上。
隨後,穿衣,下地。
拿起盆。
走到七舍自帶的衛生間裡。
開始接水洗漱。
男孩的洗漱往往比較快,就跟男孩洗澡一樣,如果是沖涼,十分鐘,足夠,如果是正經搓澡或泡澡,半個小時也差不多了,跟動輒一兩個小時的女孩截然不同,更不需要塗抹什麼護膚品。
所以,三五分鐘後。
洗完臉刷完牙的姜瑀就從七舍的衛生間出來了。
看了一眼昨天買回來的鬧鐘。
七點零七。
距離開學典禮還有三個小時左右。
不著急。
姜瑀也就回到床邊,把自己的被子疊了起來。
跟很多人不同,他並不喜歡把被子疊好後放進衣櫥,而是喜歡把被子疊好後,直接放在床頭處。
把枕頭拿起來。
壓在被子上。
就像是壘沙袋一樣。
壞處就是不整潔,不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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