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趕緊把手機拿遠一些，裝作無奈地解釋道：“威廉將軍，實在抱歉，林博士還有一項非常重要的資料需要完成，所以我們稍微耽擱了一下……”
“馬爾斯，你最好不要讓我等太久。”
“嘟—嘟—”
威廉將軍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當時針指向3:00整，馬爾斯感覺火候差不多了，他調整了座椅，啟動汽車。發動機轟鳴的瞬間，來電如約而至。
馬爾斯看著威廉將軍的來電提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搶在威廉將軍發火之前說道：“我二十分鐘後就到。”說完，他不等對方回應，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林遠看著馬爾斯的一系列操作，不禁笑出聲：“這招欲擒故縱……你就不怕玩脫了？”
馬爾斯降下車窗，讓潮溼的夜風灌進來：“林博士，等下你自然就知道結果了。”
五角大樓的輪廓逐漸清晰。
馬爾斯踩下剎車，輪胎在警戒線前半米處戛然而止。他利落地拔出車鑰匙，轉身對林遠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林博士，你就留在車內休息。這種骯髒的交易......還是由我來吧。”
車門開啟，馬爾斯又折返回來，叮囑道：“你可千萬別被他們發現。”
咔噠！
鎖車的聲音響起。
林遠透過車窗，看著馬爾斯小跑向大樓的背影，那傢伙甚至故意扯鬆了領帶，裝出一副十萬火急的模樣。
（你真應該去拿奧斯卡最佳影帝。）
天色漸亮。
當馬爾斯再次出現時，他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弧度，指尖轉著車鑰匙，哼著走調的小曲鑽回駕駛座。
“看來他們妥協了。”林遠冷冷道。
“當然，”馬爾斯啟動車輛，踩下油門，“我給了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價碼。”
“第二代戰爭機器人的免費使用權？”
“呵，這個對於威廉將軍來說可以，但是對於那些文官來說一點誘惑力都沒有。”
“那是什麼？”
“錢！”馬爾斯直接乾脆地說出了這個字，“絕對乾淨的錢。”
“呵呵呵...所以這就是你們的終極手段？用錢砸出想要的結果？”
紅燈的倒計時在晨曦中閃爍著。
馬爾斯轉過臉，開口問道：“林博士，你覺得這世上真有什麼高尚的靈魂？”
沒等回答，馬爾斯按下車窗，冷風裹著柴油味灌進來。
“看那個貨車司機。”他指向窗外。
一個滿臉倦容的男人正往嘴裡灌著廉價咖啡。
“他每天起早貪黑，是為了熱愛駕駛？”馬爾斯嗤笑一聲，手指又轉向路邊，“再看那些拖著廢品的老人。”
“他們總不會是因為熱愛撿廢品才幹這行的吧？”
林遠情不自禁地攥緊了安全帶。
把骯髒的賄賂，偷換成生存的無奈。
將權力的交易，美化成生活的常態。
你還真會偷換概念。
綠燈亮起。
引擎咆哮著碾碎了他未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