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緊緊地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裡，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迫著，讓他無法呼吸。
林遠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老人，嘴裡喃喃自語道：“你在撒謊！”聲音雖輕，卻在這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不，這不可能是我的導師，他……他一直都在警告我不許讓智慧AI情感化……”腦海中不斷迴響著導師的話語，那些曾經的教導如同重錘一般敲打著他的心靈。
混亂的大腦讓林遠感到的無比痛苦，記憶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將他徹底淹沒。
那是十幾年前的一個暴雨夜，狂風呼嘯，豆大的雨點砸在實驗室的屋頂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暴雨中，導師緊緊地抓著他肩膀的雙手青筋暴起，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根據今日報道，全球每個家庭最少擁有兩件智慧機器裝置，這意味著什麼知道嗎？”他的聲音壓過雷鳴，在他耳邊咆哮，“意味著人類已經開始依賴智慧裝置。”
年輕的林遠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說出自己的理解：“但這些都是服務型AI，它們讓人類生活更便利......”
“愚蠢的想法！”話還沒說完，導師便無情打斷了他。迅速從兜裡掏出一部新研製的智慧機器，將其高高舉起，直接懟在了林遠的面前，“問題不在功能，而在於思維模式！在於理性！就像它，永遠只會按照設定程式執行，如果一切事物都變成理性，人類就會成為活著的機器人！”
面對導師如此嚴厲的訓斥，林遠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想解釋一下，卻又不知怎麼開口。
“記住，永遠不要嘗試給AI注入情感...那是開啟通往地獄的鑰匙...”
記憶的畫面突然開始扭曲起來，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揉捏著。
刺眼的光柱中，導師的量子投影如同風中殘燭。那些由資料流組成的手指穿過林遠的身體，似乎是在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頂，聲音中透出了無盡的自責和懊悔：“孩子，我欠你一個真相。”
林遠緩緩抬起頭，看向光柱中的老人。
老人的聲音略發顫抖的說出了這個驚天的秘密：“普羅達尼斯的初始程式碼……是我創造的。”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林遠的耳邊炸響，他的身體像是被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擊中，猛地一顫，差點摔倒在地上。
“您說什麼？”林遠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您…您曾經信誓旦旦地告訴我，絕對不許觸碰那道紅線，可如今您卻告訴我…這是您創造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當初我和米國的科學家一同製造普羅達尼斯系統只是為了解開一道困擾了人類幾百年的難題，我們本以為只需要給它注入5%的思考能力就能解開，結果......我們低估了智慧AI的自我生長速度。”
說到這裡，老人說著悔恨地低下了頭，一滴由量子組成的眼淚好似流星般快速劃過。
望著老人悔恨的模樣，林遠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可是自己一生最敬重的導師啊，他可是一直警戒自己不要越過紅線的導師啊。
“我這一生都在謹記您的教誨，哈哈哈...”林遠忍不住笑起來，笑聲中夾雜著悲傷和絕望，“所以，這一切都是您造成的？就為了他媽的一道難題，卻將全人類的命運當賭注。”
“孩子......”
林遠抬起手打斷了老人：“事情已經到了今天，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解釋，我現在只想知道這該死的普羅達尼斯系統怎麼關閉？”雙眼直視著老人提出質問。
“太晚了，”他喃喃地說道，“普羅達尼斯已經長成了一棵蒼天大樹，它的根系已經深深地扎入了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除非……”
呲！呲呲！
就在老人說出‘除非’兩個字的時候，全息影像突然開始劇烈地閃動起來，一種強大的訊號在干擾全息影像。影像開始劇烈閃爍，老人的嘴型還在動，但聲音變成了刺耳的電子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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