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斯的問題猶如一顆深水炸彈，在實驗室裡引發了軒然大波。
原本看似忙碌的科研人員們，此刻動作明顯變得遲緩起來，他們的工作熱情似乎在一瞬間被澆滅了。
有些人開始悄悄地交換眼色，彼此心照不宣；還有些人則趁著去衛生間的機會，將這個訊息透過加密頻道傳送了出去。
沒過多久，首長的電話就如預期般打了過來。
“林博士，首長找您。”一名守衛快步跑來，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提醒道，“首長的聲音不太對，可能和您的恩師有關。”
林遠微微點下頭，轉身向通訊室走去。
老趙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暴起，大聲質問道：“誰？哪個小王八蛋把這件事報告上去的？媽的，剛過去還沒有半小時就打小報告，你是有多希望林博士出事？他出了事，對你有什麼好處？”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一時間，實驗室裡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氣氛異常凝重。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現在主動承認，什麼都好說，要是讓老子查出來，別怪我不講情面！”老趙的聲音在實驗室內咆哮著，彷彿要衝破屋頂。帶著滿臉的怒容，額頭上的青筋都暴突出來。
整個實驗室裡卻鴉雀無聲，只有老趙的怒罵聲在空氣中迴盪。
見還是沒人回答，老趙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眾人，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好，你們以為不承認我就沒辦法了嗎？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說完，轉身划動主控臺，喚醒了智慧AI。
主控臺上的燈光閃爍起來，智慧AI的全息投影緩緩浮現，它面帶微笑，語氣輕和地問道：“您好，請問您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呢？”
老趙瞪著智慧AI，毫不客氣地命令道：“給我查一下，剛剛誰向華夏傳送了訊息！”
智慧AI的資料流在螢幕上快速閃動了一下，瞬間就查出了結果。然而，它並沒有直接回答老趙的問題，而是用一種略帶歉意的語氣說道：“抱歉，這件事我需要得到主人的同意才能回答您。”
老趙的眼睛頓時瞪得更大了，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什麼？你現在就回答我！”
智慧AI依然保持著微笑：“抱歉，我無法打破程式設定。”
咣！
只聽一聲巨響，老趙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整個桌面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好好好，沒有你這個智慧AI幫忙，我照樣能查得出來？”
老趙紅著眼睛撲向自己的工作臺，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出殘影。
螢幕上的資料如同瀑布一般源源不斷地滾動著，眼看就要鎖定目標了，可就在這關鍵時刻，螢幕上突然彈出了一個【拒絕您的請求】的視窗。
老趙的眼睛瞪得渾圓，死死地盯著這個視窗，滿臉的難以置信。他試圖繞過這個限制，但一切都是徒勞。
隨著資料的不斷滾動，距離成功就差那麼一點點的時候，那個【拒絕您的請求】的提示又一次彈了出來。
老趙猛地抬頭看向全息螢幕中的智慧AI，質問道：“你他媽跟我玩陰的？”
智慧AI的聲音依舊平靜，解釋道：“抱歉，根據情感演算法推算，您接下來的行為可能導致團隊分裂機率上升至89%，所以我必須阻止您的錯誤行為。”
老趙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智慧AI破口大罵道：“你這簡直是狗屁邏輯！那小王八蛋打小報告傳送訊息時你怎麼不說阻止？老子現在要調查，你卻來阻止我，你到底是在幫你的主人還是害你的主人？”
智慧AI並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轉身走向了黑暗。
“跑什麼？出來，跟我說清楚......”
面對即將暴走的老趙，小范急忙衝上前連推帶抱把他弄出實驗室。
顫顫巍巍地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遞過去：“趙老師，消消氣，抽根菸。”
老趙接過煙叼在嘴上，小范捧著打火機湊上來。老趙狠狠地吸了一口，菸頭瞬間被燒得通紅，煙霧從他的口鼻中噴湧而出。
“小范你說說看，這智障AI是不是有病！該管的時候裝死不作為，不該管的時候他媽的跟你講程式設定！”
小范連忙點頭，賠著笑臉道：“趙老師您消消氣，林老師設定這樣的程式肯定有他的道理...”
“道理？”老趙狠狠吸了口煙，火星在昏暗的走廊裡忽明忽暗，“要不是現在對抗普羅達尼斯離不開老林，光這一條就夠毀了他後半輩子！”
突然話鋒一轉，“對了，你小子真不知道是誰發的訊息？”
小范後背頓時沁出一層冷汗，連忙擺手，回答道：“我……我一直在除錯程式，真的沒注意其他人，關鍵也沒想到會有人發訊息打報告。”
“那你感覺會是誰？”老趙繼續問道。
小范苦笑道：“感覺？我可不敢胡亂感覺，一切還是等林老師接完電話後再說吧。”說完主動地退到一邊，生怕老趙的邪火燒到自己。
而此時，在通訊室內的林遠對外面發生的這一切渾然不覺。他正全神貫注地與首長通著電話，完全不知道因為他，外面已經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首長在得知這件事後，感到非常震驚，尤其是當他聽說普羅達尼斯的創造者之一竟然是林遠的導師時，更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所以才立馬打電話來確認。
“林博士，你確定普羅達尼斯的原始程式碼...”首長的全息影像在加密通訊中微微波動，“真的出自你導師之手？”
“是的。”
電話內傳來了首長的一聲嘆息：“我給你打電話，絕不是為了責怪你，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只是，這件事絕對不能向外傳播，否則對我們將會有很大的影響，明白嗎？”
面對首長的提醒，林遠只能保證這件事不會從實驗基地內的任何人嘴中說出去，但他可不敢保證普羅達尼斯不會拿這件事來大做文章。
“林博士，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問題，一旦普羅達尼斯透過釋出會公佈這些，那我們就會陷入被動，你有沒有好辦法阻止它公開或者把這件事的代價降到最低？”
林遠沉默片刻後，回答道：“首長，我的建議是咱們不要等它公佈。”
“你打算主動公佈嗎？”
林遠堅定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這件事我們肯定躲不過去。更何況我的老師只是利用它進行計算，真正讓它發生變化的是米國人，他們想要利用普羅達尼斯掌控世界。”
“你有多少證據能證明這件事？”
“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能說明一切和米國人有關。”
首長繼續問道：“那你有多大把握別人會相信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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