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個公安騎著腳踏車來到了李家溝,找到王建安和張春城詢問前天晚上的情況。
王建安和張春城把那天晚上怎麼追人,怎麼被槍轟下坡子,都詳細說了。
公安又問了大棚被砸的情況,記錄了窟窿的大小,斷梁的數量。
末了,年長的公安合上本子:“情況我們曉得了,鄭家那邊我們也去過,人沒抓到。
鄭福來兩口子一問三不知,只曉得哭。
他們手上有槍,上面很重視這案子,我們也會在周邊布控。
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點,有啥新情況,馬上報告。”
張春城一聽就急了,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就這麼算了?大棚白砸了?傷白捱了?”
老公安抬眼看著他:“哪個說算了?他們手裡有傢伙,上面很重視這案子。
我們會派人在這周邊幾個鄉布控,車站也會留意。
只要人還在這一片,總有抓到的時候。”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你們自己也要警醒點,有啥新情況,立刻報告,不要私自去找人,免得再出事,聽到沒?”
“哦。”張春城低聲答道。
公安叮囑了幾句,蹬上腳踏車走了。
指望公安立刻抓人回來賠錢是不太可能了,鄭家兄弟還在不在蜀省都還是個未知數。
王建安看著自家院壩邊上堆著的那捲被撕爛的舊塑膠,心裡空落落的。
受傷的這段時間也算給王建安好好的放了個假,每天只需要看著其他人幹活就行。
轉眼來到7月份,王建安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
蟬趴在河邊的柳樹上,扯著嗓子地嚎,叫得人發燥。
黃瓜和番茄已經賣的差不多,還剩下一點也賣不上價格了。
“行了,大哥拔藤吧。”王建安站在一號棚門口,對正在裡面摘最後幾個歪瓜裂棗番茄的王建平說。
王建平拎著個竹筐出來,裡面躺著幾個大小不一的番茄,還有幾根彎彎扭扭的老黃瓜。
“媽喲,這季算是熬到頭了,熱死個人!”他摘下頭上那頂破草帽,呼哧呼哧地扇著風,打溼的背心緊緊貼在身上。
即使塑膠薄膜已經都被捲起來一大半了,三面土牆還是讓大棚裡面溫度比外面更高。
用了五天,兩個大棚裡的所有藤蔓都被清除乾淨了,土也被翻新了一遍。
王建安招呼著大哥和父親把塑膠管子和閥門這些都搬到化肥池旁邊。
之前的修好的蓄水池早就在用了,主管道分了兩根。
一根給豬圈供水,一根經過化肥池給大棚供水。
王建安把管子一頭接在化肥池下方預留好的出水口上,用鐵絲緊緊纏牢。
然後兩人扯著管子,沿著翻地時留出的窄溝,一點點往兩個大棚裡面放。
管子又硬又韌,彎折的地方還得用火烤軟了再慢慢掰。
主管道鋪好開始鋪滴灌帶。
這黑軟管輕多了,王建安一個人就能幹。
他抱著一大卷軟管走進一號棚。
王建安先鋪了一根軟管,能貫穿整個大棚。
隨後他掏出幾根縫衣針,挑了一根最細的,又摸出個打火機。
把針尖在火上燒得通紅,在軟管上穿刺出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洞。
隨後每隔10公分扎兩個孔,扎完之後王建安朝化肥池旁的王建平喊道:“大哥,開閥門,放點水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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