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安赤著上身,帶著社員們在大河灣搭建著大棚架子。
張玉清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老遠就揚著手喊道:“建安!建安!快回去看看!”
王建安心裡一慌,快步迎了上去:“媽,咋了?”
張玉清喘息道:“那……那頭花腰桿母豬,在圈裡打轉轉,焦躁得很,怕是要生了。”
這兩頭母豬現在是家裡的另一個金疙瘩,他算著日子是差不多該生了。
“春城,這邊你幫忙盯著下,還按之前那幾個大棚的規模搭。”王建安吼了一嗓子,拔腿就往家跑。
王建平也扔下工具跟了上去。
來到豬圈,那頭被喚作“花腰桿”的母豬果然不對勁。
它不再像往常那樣懶洋洋地躺在角落,而是煩躁地在不大的圈裡來回走,鼻子拱著地面,發出粗重又帶著點痛苦的哼哼。
黏糊糊的液體斷斷續續從它尾巴根下滴落。
旁邊圈裡另一頭肚子同樣滾圓的母豬也不安地挪動著身體。
“爸呢?”王建安向母親問道。
“去鄉里買鹽巴去了。”張玉清急道。
“大哥!”王建安轉頭對王建平喊道,“你快去鄉里請霍獸醫,越快越好!”
王建平應了一聲,轉身往鄉上跑去。
張玉清急得團團轉:“這可咋辦?霍獸醫趕不趕得及?這頭一胎……”
“媽,不要慌,”王建安安撫著母親,“去灶房燒一大鍋開水,多準備點乾淨布和草木灰,再弄點紅糖麩皮水。”
王建安雖然沒有接生的經驗,但他在書上看了很多的接生注意事項,需要準備哪些東西已經熟練於心了。
他一邊吩咐,一邊輕手輕腳地翻進豬圈,慢慢靠近“花腰桿”。
母豬警惕地轉過頭,小眼睛裡滿是煩躁和不安,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
王建安停在它夠不著的地方,放緩聲音:“別怕,別怕……我是來幫你的……”
他慢慢蹲下,仔細觀察,母豬的腹部能看到明顯的收縮起伏,尾巴根下溼漉漉一片,羊水顯然破了。
為了不刺激母豬,王建安又退出了豬圈。
二十多分鐘後,院外土路上終於傳來腳踏車輪胎碾過碎石的聲響和人粗重的喘息。
王建平渾身汗透,像剛從水裡撈出來,車後座馱著個同樣滿頭大汗霍守義。
這是霍守義的腳踏車,讓王建平騎著載他來的。
“霍獸醫,你可來了。”張玉清見到了救星,高興的喊道。
霍守義打了個招呼,直奔豬圈:“先看豬。”
一看“花腰桿”的狀態,霍守義皺眉問道:“羊水破多久了?”
王建安趕緊回答:“不曉得,至少20多分鐘了。”
霍守義沒再問,把藥箱往矮牆上一放,取出橡膠手套,又拿出一瓶碘酒、一把剪刀和一小卷紗布。
“建平,你去用肥皂把手搓乾淨,然後進來幫忙。玉清嫂子,開水提過來,草木灰準備好。”
王建平跑去舀水洗手。
張玉清端來一盆開水,又把一簸箕細密的冷灶草木灰放在旁邊。
霍守義試了試水溫,將碘酒瓶、剪刀、紗布卷一股腦丟了進去煮著消毒。
隨後指了指王建安,“建安,進去按住它的頭,別讓它亂動傷著小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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