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谷的霧氣漸漸散去,露出谷中隱藏的古老建築群。
那些建築的風格既非星垣閣的星辰之道,也不是雪靈宗的靈蘊之法,而是一種更為古老、神秘的符文體系。
蕭硯取出母親留下的靈紋圖,發現圖中最後一頁的空白處,竟自動浮現出與谷中建築相同的紋路。
“這是……上古巫族的遺蹟。”蘇璃認出了那些繁複的圖騰,“傳說中,巫族曾掌控生死輪迴,難道死之靈紋與逆命鐘的秘密,就藏在這裡?”
蕭硯還未及回答,地面突然劇烈震動,石門緩緩升起,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
石階盡頭,一盞巨大的青銅燈照亮了洞窟,燈芯竟是一條活的靈脈,而在靈脈中央,懸浮著一口被九道鎖鏈束縛的黑色古鐘——正是逆命鐘的本體。
“小心!”蘇璃突然推開蕭硯,一道黑影從暗中襲來,擦著他的耳際飛過,釘入石壁。
那是一支淬毒的骨箭,箭頭刻著天璣盟的星紋。
陰影中走出一群身著獸皮的人,他們臉上畫著血色圖騰,手中握著由人骨和黑鐵製成的武器。
為首者腰間掛著一串生魂燈籠,正是之前被蕭硯擊退的血河冥蟒的主人。
“你們以為毀掉萬魂蝕心鍾就能阻止大人?”為首者摘下頭盔,露出額間的邪紋,“逆命鍾即將甦醒,整個天下都將陷入永恆的黑夜,而你們——”
“——將是第一批祭品。”話音未落,群巫同時結印,地面裂開,無數食魂蟲湧出。
蕭硯和蘇璃背靠背站定,生死靈紋在周身流轉,形成最後的防線。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蕭硯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守護之道,不在於毀滅,而在於成全。”他望向蘇璃,眼中閃過決然之色:“一會兒我開啟傳送陣,你帶著靈紋之心先走,我來斷後。”
“不!”蘇璃搖頭,生之靈紋在她掌心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還記得雲淵子師父說的嗎?靈紋之心的力量在於配合。蕭硯,我們還有機會,相信我。”
兩人同時將靈紋之心拋向空中,生死之力交融,在空中形成巨大的陰陽魚。
食魂蟲觸及光芒便化為灰燼,群巫的邪術也被一一反彈。
為首者驚恐地後退,卻被蕭硯的星軌鎖定,無法動彈。
“說,逆命鐘的缺陷在哪裡?”蕭硯逼問。
“沒……沒有缺陷……”為首者咬牙切齒,“大人是天命所歸,你們這些螻蟻……”
話音未落,逆命鍾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九道鎖鏈同時斷裂,鐘身緩緩升起,漆黑的鐘面上浮現出無數張痛苦扭曲的面孔。
蕭硯感覺到手中的死之靈紋劇烈震顫,竟不受控制地飛向逆命鍾,與鐘面上的黑色晶體融合。
“不好!他們早就設下陷阱,用死之靈紋啟動逆命鍾!”蘇璃想去拉住蕭硯,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
蕭硯被吸入逆命鐘的引力場,眼睜睜看著蘇璃的身影越來越遠。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彷彿聽見母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硯兒,記住,星垣閣的傳承不是力量,而是守護的勇氣。”
當蕭硯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純白的空間,四周漂浮著無數光點,每個光點都是一段記憶碎片。
他看見母親年輕時的模樣,看見星垣閣覆滅的那晚,看見蘇璃父母將生之靈紋託付給雲淵子,最後,他看見逆命鐘的核心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燭龍前輩?”蕭硯驚呼。
燭龍的虛影在光點中顯現,不再是以往的形象,而是一條渾身燃燒著星辰之火的巨龍:“小傢伙,抱歉一直瞞著你。當年星垣閣閣主為阻止逆命鍾,將我封印在虛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逆命鍾為何會在這裡?”
燭龍嘆息:“逆命鍾本是上古神器,用於平衡生死輪迴。但天璣盟的幕後之人妄圖篡改天命,將其據為己有。當年我與閣主聯手將其封印在此,如今……”他看向遠處逐漸逼近的黑暗,“幕後之人來了,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
話音未落,空間突然破碎,蕭硯回到現實,發現自己正躺在逆命鐘的鐘體之內,死之靈紋已與鐘身融合,而蘇璃正跪在他身旁,生之靈紋的光芒即將耗盡。
“你醒了!”蘇璃喜極而泣,“剛才逆命鍾突然暴走,不知是哪位前輩的力量暫時穩住了它。但我們只有一盞茶的時間,必須找到鐘體的弱點。”
蕭硯環顧四周,看見鐘壁上刻著的古老符文,與母親靈紋圖上的最後一頁完全一致。
他恍然大悟:“弱點就是這些符文的陣眼!蘇璃,用生之靈紋啟用東側陣眼,我用星辰之力破壞西側和中央!”
兩人同時行動,生死靈紋與星辰之力在鐘體內交織,形成璀璨的光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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