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魔狼身形巨大,足足有雪狼兩倍之大,它的頭上長著一對扭曲的犄角,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這些魔狼身上有攝魂鈴的氣息,看來是衝著我來的。”
蘇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不甘,她的手指緊緊握住攝魂鈴,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你待在雪狼身邊,不要輕易離開。”說罷,她身形一閃,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向著魔狼群衝了過去。
蘇璃的身影在魔狼群中穿梭自如,手中的攝魂鈴不斷晃動,發出清脆的鈴聲。
鈴聲所到之處,魔狼們紛紛露出痛苦的神色,它們的行動變得遲緩起來,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
然而,魔狼群的數量實在太多,它們很快便從短暫的混亂中恢復過來,開始瘋狂地向蘇璃發起攻擊。
蕭硯看著蘇璃在魔狼群中浴血奮戰,心中的警惕逐漸被擔憂所取代。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雖然體內的傷勢讓他行動困難,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蘇璃獨自面對這群兇殘的魔狼。
他內心的動搖,其實是想跑的,但於心不忍。
但一路走來,經歷了種種事件之後,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修仙界弱肉強食,低階修士在高階威壓下如螻蟻般被碾作齏粉,洞府被奪、靈根被挖,甚至連屍身都要被煉成傀儡,化作強者征伐路上的踏腳石。”
所以我的堅持又有何用?
但凡人就不能在修仙界有一席之地嗎?
修仙界弱肉強食又如何?
凡人偏要以血肉之軀撞碎這鐵律!徒手鑿穿靈氣壁壘,赤腳踏碎仙魔骸骨,就算被碾作齏粉也要在丹田種下反抗的火種——總有一日,這被強者壟斷的九霄,會響徹凡人的戰歌!
他咬緊牙關,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從懷中掏出那把從《天機策》上學到的簡易法器——一把刻滿符文的短劍。
符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蘊含著神秘的力量。
他小心翼翼地從雪狼背上滑下,腳步虛浮地朝著戰場走去。
每走一步,傷口的疼痛都如潮水般襲來,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蘇璃獨自面對危險。
就在這時,那頭巨大的魔狼首領突然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它的身體周圍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紫色光芒,光芒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周圍的魔狼都震得連連後退。
緊接著,它如同一顆紫色的流星,向著蘇璃直衝過去。
蘇璃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感受到了這一擊的強大威力,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
千鈞一髮之際,蕭硯不知從哪裡爆發出一股力量,他奮力衝上前去,手中的短劍毫不猶豫地刺向魔狼首領。
短劍上的符文在接觸到魔狼首領的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與魔狼首領的紫色光芒激烈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強大的力量衝擊讓蕭硯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蘇璃趁機發動攻擊,攝魂鈴的力量在這一刻被她發揮到了極致。
清脆的鈴聲化作一道道無形的聲波,如同利刃般刺向魔狼首領的耳朵和大腦。
魔狼首領痛苦地嚎叫著,它的身體在聲波的攻擊下劇烈顫抖,眼中的兇光逐漸被恐懼所取代。
在蘇璃和蕭硯的合力攻擊下,魔狼首領終於支撐不住,發出一聲絕望的哀鳴,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其他魔狼見首領已倒,頓時失去了鬥志,紛紛轉身逃竄,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之中。
蘇璃鬆了一口氣,她的身體因為過度消耗而搖搖欲墜。
她強撐著走到蕭硯身邊,伸手將他扶起。“你怎麼樣?”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這關切讓蕭硯心中一顫,之前的警惕似乎在這一刻消散了不少。
蕭硯擦去嘴角的血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死不了。”
他的心中對蘇璃的看法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在這場生死之戰中,他們相互扶持,共同對抗強敵,一種特殊的信任在兩人之間悄然滋生。
然而,他們還來不及休息,遠處的天空突然變得一片血紅,彷彿被鮮血染紅了一般。
一股強大而邪惡的氣息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面而來,讓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不好,是更強大的敵人來了。”
蘇璃的聲線在風雪中輕顫,像即將崩裂的冰弦,一絲恐懼順著尾音遊走。
蕭硯凝視著她,驚覺那雙曾映著山川星河的眼眸,此刻正漫起如潮的懼意,彷彿有千鈞陰霾壓碎了眼底的微光。
他握緊手中短劍,寒鐵劍柄沁入掌心的涼意,混著指節暴起的血脈溫度。
刀刃上凝結的霜花簌簌墜落,如同未卜的命運碎屑——真正的試煉,正蟄伏在雪原深處,張著獠牙等待獵物。
朔風捲著雪幕翻湧,這片被蒼白色覆蓋的大地,每一寸都暗藏殺機。
他們的腳印在身後蜿蜒,轉瞬便被新雪掩埋,如同未寫完的詩行。
而迷霧深處,未知的危險與真相交纏,如同遠古巨獸的呼吸,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雪,永無止境地傾瀉,似要將這充斥著殺戮與詭譎的雪原,編織成一幅蒼白的殮布。
然而,再厚的雪層也掩不住兩顆心的熾熱,再凜冽的風雪也吹不散他們眼中的星火。
縱使前路佈滿荊棘與深淵,他們依然攜手,以彼此為舟,向著命運的漩渦堅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