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三叔那院叫他來給收屍。本少爺跟大狗去教訓那狗彘九,綽綽有餘。”
他吩咐完後,便走向了旁側蜷縮在地上顫抖的糖葫蘆大叔身前。
地上還有一灘腥臭的尿液,噁心至極。
糖葫蘆大叔對著他狂狂磕頭,“爺!四少爺!與小的無關啊,是三少爺自己撞到了劍尖兒上……”
兮鴻嘯捏著鼻子,嫌棄那股騷臭味兒,四處尋看,“哪裡有劍?誰的劍!”
“走了!一個二十來的混蛋小子!叫……對,叫狗彘九!”
兮鴻嘯眉頭緊鎖,“媽的,簡直要翻天了!走,隨我去幹他!”
“少爺,此事有蹊蹺啊!”大狗一臉認真的說道,“三少爺的碎山拳法,可是霸道的很啊,怎麼就被……”
“沒聽到麼,這三傻子自己撞上的劍,熊軀豬腦的蠢貨!”兮鴻嘯不懈的又瞥了地上的兮鴻鳴一眼,“一會見機行事,如有意外,去喚那周大興,周胖子收拾狗彘九可有一套呢。”
“好的少爺。”
出了順西街,便熱鬧了起來。
行人如織,摩肩接踵。
然而,這份熱鬧與紅火在頃刻間,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兇殺案終結。
此街道也同那順西街一般,冷冷清清。
兩側房屋的人都躲在屋子裡,透過窗沿、門縫驚恐地瞧看的一個少年郎。
“好像是兮王府的贅婿!”
“不是死了麼?聽說是逛窯子,累死的啊!”
……
人們討論著,猜測著,雖然這大清早的便遇到這當街行兇的喪氣事兒很晦氣,但心裡卻都暗呼:
‘痛快!’‘殺得好’!
被嚇傻了的大狗,才緩過盡兒來,看著躺在趴在血泊中的兮鴻嘯,始終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
就在前一刻,他們主僕二人在這順西街口追上了左九葉,少爺勇猛的叫嚷著衝向左九葉……
然後,他就撞在了一柄劍上……
再然後,他就死了。
大狗看著左九葉,就那麼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著。
甚至還在一個小攤前拿了兩個橘子,丟給躲回屋內的小販一錠銀子……
大狗看著左九葉拎著橘子的背影,瑟瑟發抖,尿囊崩壞。
他的耳邊,彷彿又想起順西街那個糖葫蘆大漢的話,他呆滯的喃喃自語:
“恁麼個稟報啊!四少爺和三少爺一樣,也撞了劍尖,自己死了?”
半炷香後,兮王府。
左九葉坐在門前的石獅子旁。
周圍幾個護衛木訥的杵在旁側,比石獅子還像雕塑。
地上,躺著一個大漢,口吐混血的白沫,生死不知。
大太監兮萬宇的冷汗一直沒停下,他可是目睹了左九葉除四少的整個過程。
不可說十步殺一人吧,確是殺人不回頭。
兮萬蒼膝下七子,五孫,從這府門向著順西街兮氏祠堂間,一共躺了他四個孫子!
這王府門前的,還熱乎著的,是兮家二公子兮鴻羽。
順西街頭的四公子兮鴻嘯。
順西街中段的三公子兮鴻鳴。
兮氏祠堂大院的兮鴻流。
兮萬宇暗暗感嘆:“兮忘川!還是你小子狠,整出個無敵贅婿,屠盡兮家六門四子,這兮萬蒼一脈的第三代,也就剩兮鴻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