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城,溫家。
一場婚禮正在舉行。
沒有鑼鼓喧天的喜樂,沒有紅花綢緞的裝飾。
廳堂內,僅有四人。
新郎溫墨竹。
新娘禾黎。
司禮左九葉。
高堂溫老太爺。
整個溫府除了這主廳之外,一如往常。
這位寧陽城首富三代單傳的如玉公子,就這麼拜了一場偷感很重的堂,就連溫家宗親都被通知邀請。
“一拜天地:一鞠躬,敬蒼天,佳偶天成。”
“二鞠躬,敬黃土,喜結連理。”
“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長。”
“二拜高堂:一鞠躬,敬父母,骨肉情,情如東海。”
“佳偶對拜……”
禮成後,一對新人再度給淚流滿面的溫老太爺磕頭。
門外,孫牧之在默默地為他們祈福,為他們高興。
旁側,八豆也雙眼通紅地哭成了小淚人。
在他們頭頂上,黑雲小烏飄忽悠悠。
既然選擇了方向,那就只顧風雨兼程,心無旁騖,堅若磐石。
這是溫老爺子說的。
兩個新人走出廳堂,溫老爺子沒有出來。
房門關上後,溫老太爺走到左九葉面前,躬身便拜。
左九葉緊忙阻攔。
“你值得這一拜,老頭子我有事相求……”
“放心,他的命,我能保。”左九葉十分肯定的說道。
“還有孫媳婦……”
“那就更不用憂慮了,您都把溫家大半家產交給她,讓她捐獻給西蜀軍,我相信,那個劉千,會把她當成姑奶奶供著的。”左九葉忍不住又給這老頭豎起了大拇指,“溫佬,讓他們就地成親,不會就是因為要拿出半個身家的緣故吧。”
“那是自然。我溫家雖說不是富可敵國,但半個身家,也不是個小數目,得交給自己人。”溫老爺子直言說道,“自從墨竹他爹枉死之後,對這大乾也不再抱有幻想了。這幾年間,我從暗渠,斷斷續續供養西蜀義軍,也有百萬兩了……這次,我溫家孫媳出面,算是溫家亮劍了,半個身家只是個開始。”
“您這不叫亮劍,應叫亮財。”左九葉很是意外,這老文頭早就跟西蜀有勾結,“不過,現在還不是的時候,等劉千那小子徹底掌控了豫南軍之後吧。當下,西蜀勢力唯有那一村的彈丸之地,自保尚且費勁,你溫家這時候跳出來,是自尋死路。”
湛藍的天空,雲白如雪的雲朵。
那團烏黑黑的小云就像一滴墨染,十分扎眼。
黑雲下落。
新婚方過即分離,南北路遙情不移。
溫墨竹與禾黎,只是彼此相視,微笑。
此時,無聲勝有聲。
左九葉立於黑雲之上。
八豆請禾黎上了小黑驢。
“內個,問一下,我呢?”孫牧之看看黑雲,看看黑驢。
“咋滴?你還想上驢?”八豆越身也跨上了千里獨行特,“那你是想後面抱著我,還是要前面被禾姑娘抱著,亦或者在我倆中間?”
“溫兄,請賜我一匹千里馬!”孫牧之大臉通紅,對著溫墨竹深鞠躬,雙手抱拳舉過頭頂求助。
隨著八豆一陣銀鈴般的爽朗笑聲,小黑驢化作一道殘影,躥出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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