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靠在沙發靠背上，喉間溢位一聲輕嘆：“老三，要是這樣，恐怕不行……”話音落下的瞬間，空氣裡彷彿凝結了一層寒霜。
王義原本熱切的神情瞬間黯淡下去，眉頭擰成個疙瘩：
“老五，這麼穩賺不賠的買賣，還有啥顧慮的？”他的語氣裡帶著不解，甚至隱約透出幾分焦急。
林松將身子深深窩進柔軟的沙發裡，雙手交疊放在胸前，語氣沉穩：
“老三，不瞞你說，現在華夏電池的訂單都排到半年後了，客戶進貨都是先打款再排單，根本不存在賬期的問題。
而且新能源電池每個專案的尺寸、效能要求都不一樣，客戶定製生產就得重新設計生產線。
你們法拉第才剛成立，連款實車都沒有，我拿什麼標準去設計生產線？”
王義聽完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一亮：
“原來是這個原因！老五你放心，法拉第的概念車已經造出來了，高交會上就能看到實車。
量產車也在工信部備案了，投產就是這幾個月的事兒。
你說的生產線問題確實存在，但電池廠商可不止你們一家，等別人先簽了合作協議，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他往前探著身子，語氣裡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林松抿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老三，我得跟你說清楚華夏新能源的股權結構。我的江北華夏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的確是是汽車股份公司的最大股東，而公司董事長——也就是我爸，卻掌握著絕對決策權。這種大事，我確實做不了主。這樣吧，等我回江北，跟我爸好好商量商量。”
王義盯著林松的眼睛看了幾秒，終於明白這是委婉的拒絕。他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些也是應該的。我把資料發你郵箱，你跟林叔慢慢看。“
“好啊，還是原來的QQ郵箱，你一搜就能找到。“林松點點頭，語氣平靜。
“都十一點了，不耽誤你休息了，明天展館見。”王義說著站起身來。
林松自然沒有挽留，起身時順手搭上王義的肩膀：“明天我約了幾個客戶，實在抽不開身。等這陣忙完，咱們必須好好喝一場。”
“放心！到時候安排一條龍服務，保準讓你滿意！”王義拍著胸脯大笑。
“一定，一定。”林松笑著把王義送到門口，又陪著走到電梯間，
林松剛轉身準備往回走，身後突然傳來王義的聲音：“林松，江晴晴找過你麼？”
這三個字像一把生鏽的鑰匙，猛地插進林松的心鎖。
往事的鏽跡簌簌掉落，莫名的怒火順著胸腔往上湧。
雖說重生後他對江晴晴早已沒了當年的熾熱感情，可從王義嘴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像被人揭開了舊傷疤。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翻湧的情緒，語氣盡量平靜：
“江晴晴？畢業之後她就來鵬城，我們再沒有聯絡過。”
“她……她已經不在鵬城回江北了，真的沒去找你？”王義皺著眉頭，眼神裡滿是疑惑。
這句話讓林松心裡“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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