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隔著淺藍色的口罩說道：“就是站累了，不用休息。電池正極材料燒結時間和溫度是三元鋰電池專利申報的核心測試，馬虎不得。”說著，她側過身，目光直直地落在林松臉上，“林松，我一直很好奇，在正極加入鎳、鈷、錳這樣的金屬元素，這麼天才的想法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這個問題瞬間讓林松心裡“咯噔”一下，這是他最不願面對的。他心裡清楚，自己在材料工藝方面不過是略知皮毛，說多了就會露出馬腳。可要是不回答，又實在拗不過葉晚的好奇心。
沉默了幾秒，林松擠出一個笑容，緩緩說道：
“葉晚，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三元鋰電池的原理，早在以前的學術雜誌上就有論述，只是一直沒有形成完整的體系。我用的是倒推法，先琢磨著怎麼增加電池密度，讓同樣體積的電池有更長的續航，這才想到在正極加入鎳、鈷、錳這些元素。
當然，這裡面也有很大的運氣成分，要是沒有你的實驗結果，根本沒法驗證這個想法到底對不對。”
“可溫度和時間都設定得那麼精確，這應該不是靠運氣吧？”葉晚顯然對這個解釋不太滿意，追著問道。
“我只是給你定了個大概方向，具體的資料不都是你一點點測試出來的麼？”林松心裡暗暗叫苦，一個謊言接著一個謊言，應付起來實在太費勁了。
好在葉晚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盯著溫度表，突然說道：“林松，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葉晚不再追問學術問題，林松頓時感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連忙應道：“什麼事，你說。”
葉晚輕輕吹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我媽一直盼著我們結婚，過了這個春節，我虛歲都二十六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要不，六月份我們就把婚事辦了？”
聽到葉晚主動提起結婚的事，林松心裡瞬間樂開了花，要不是身上穿著實驗服，周圍都是精密的實驗儀器，他真想一把將葉晚抱起來轉圈圈。他滿臉喜色地說道：
“好啊，好啊，我都等不及了。葉晚，我看長城公寓後面新開盤的世紀豪庭的精裝房就很不錯，有300平的大平層，六月份正好能住進去！”
“世紀豪庭……我覺得挺好……這些事你安排吧。我已經跟我爸媽去了電話，他們沒有意見。彩禮什麼的讓阿姨跟我爸媽談就好，能給多些，儘可能給多些，我爸媽也會覺得有面子。”葉晚搖著燒杯娓娓道來。
“放心，一定讓你爸媽有面子！晚上我們去吃西餐，一起慶祝一下。”林松興奮道。
“大年初一，誰上班啊……晴晴在家裡弄飯，晚上回公寓吃。”葉晚回應道。
……
一直以來，長城公寓800房間都是林松和葉晚獨處的“愛巢”，除了林松去鵬城參加高交會時候，母親李敏陪葉晚一起住，沒有別人再住進來了。
昨天除夕之夜，江晴晴留宿在這裡。
今天，林松回來了，江晴晴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僅做了可口的晚飯，還從家裡帶來幾件衣服，晚上要住在閣樓書房裡。
葉晚沒有反對，林松心裡很高興，自然不會說什麼。
其實在他腦海中，不知道浮現過多少回三個人一起生活的畫面，可都是一閃而過，不敢去深想。
看著葉晚和江晴晴有說有笑的樣子，林松心中暗忖：“或許，真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