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在姑娘們身後,站著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滿臉堆笑,眼神裡透著討好,“酒店安排姐姐給你帶了幾個標緻姑娘。您隨便挑兩個,不用你花錢,保準讓您舒舒服服的。”
王義心裡“咯噔”一下,沒見到江晴晴的失望瞬間湧上心頭,整個人像被潑了盆冷水。
可食色性也,他的目光還是不自覺地在姑娘們身上掃了一圈。
掃過一圈後,王義心中暗歎:
“該說不說,林松說安排到位,還真不是空話。這些姑娘個個細腰長腿,白嫩水靈,一看就不便宜。”
他喉結動了動,心裡那股躁動的念頭忍不住冒了出來。
可想到晚上還要和江晴晴見面,王義強壓下心裡的衝動。
板起臉,斜睨了那女人一眼,語氣冷淡:“我一會兒要出去吃飯,這事晚上再說吧。”
“好嘞,好嘞!是姐姐考慮不周,”女人見狀,連忙賠笑,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揮了揮手,“姑娘們,我們先不打擾老闆了,晚上再來。”
沒有接到活,姑娘們很失望。嘟囔著嘴,滿臉不情願地跟在她身後,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遠。
房門合攏的瞬間,金屬鎖釦發出“咔嗒”一聲輕響。
王義回味著姑娘們身上的香水味,拖著沉重的步子,跌坐在柔軟的沙發裡,百無聊賴。
隨手抄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漫無目的地切換著電影片道,門口姑娘的樣子慢慢褪去,滿眼都是江晴晴的影子。或許是回到江北睹物思人緣故,大學時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大二那年,他站在宿舍陽臺上往下張望,忽然看見樓下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生正仰頭看向樓上。
微風拂過,裙襬輕輕揚起,露出纖細的腳踝,長髮飄起,露出一張清純可人的俏臉。眼神相碰,女生微微一笑,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胸腔裡像是住進了一隻亂撞的小鹿。
“那個女生,是在看我,是不是對我……”這樣的想法也在他心頭久久縈繞,那個女生抬頭淺笑的模樣也印在他的心上,揮之不去。
一個星期後的寢室聚餐,成了他不願回想的記憶。
林松帶著女朋友來赴約,當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包廂門口,王義感覺心臟重重地往下一墜,像塊石頭沉進了深不見底的湖水,怎麼也浮不上來。
原來,那個讓他一見鍾情的女生,就是林松的女朋友,她有個和人一樣動人的名字——江晴晴。
幾個月後的傍晚,他在校外閒逛,遠遠瞧見林松和江晴晴手挽著手從學校外鐘點房走出來。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們靠得那麼近,親密無間的模樣,像根刺狠狠扎進王義心裡。
那天晚上,他躲在學校小吃部,一瓶接著一瓶灌牛欄山二鍋頭,辣意從喉嚨燒到胃裡,最後醉倒在油膩的桌子上。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頹廢,上課走神,飯也吃不下,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大學畢業後,王義去了羊城,在三菱汽車供應部做採購專員。這份工作應酬不斷,每天都有供應商安排,五光十色的夜生活,KTV包間昏暗的燈光,活色生香的小妹……一點點填滿了他的心,江晴晴的影子也慢慢變得模糊。
直到某天,他從大學輔導員那兒聽說,江晴晴去了鵬城,沒和林松一起留在江北。
這個訊息像顆火種,瞬間點燃了他心底沉寂已久的渴望。
於是,他四處託關係、找門路,好不容易弄到了江晴晴的聯絡方式,從此開啟了瘋狂的追求。
早安晚安的問候,時不時空降鵬城送花,還有數不清的表白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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