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趙天雄徹底崩潰了，連連求饒，像他這種享受過人間榮華富貴的人最為惜命！
蘇明嗤笑一聲，搖搖頭，
“你不是知道錯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少年那俊俏的臉龐，在雷霆下忽明忽暗。
趙天雄神色愕然，張了張嘴，卻吐不出聲。
這時他目光掃過身旁的趙霆，忽然眼前一亮。
急忙將自己唯一的兒子拽過來，推到蘇明的劍鋒前。
他開口便是嘶吼，唾沫混著雨水飛濺！
“都是這孽子招惹你！我這就與他斷絕關係，把他交給你......”
蘇明動作一頓，眉頭微微挑起。
趙天雄以為有戲，頓時大喜過望，
“你快把他殺了！他一死，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煙消雲散了！”
蘇明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淡然開口，
“那你的大兒子以及你們趙家的太上長老呢？
他們都是死在我的手下，這筆賬又要怎麼算？”
趙天雄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他們對你出手，完全就是死有餘辜！”
這時，
不遠處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原來是趙無涯還沒死透。
他聽見趙天雄的話後，怒斥，“你這畜生！你忘了是誰把你養大.....”
噗！
他話沒說完，便被喉間湧上的血腥打斷！
混濁老眼迸發出極致憤怒，可終究只留下一聲嘆息，如殘燭熄滅般消散在雨聲中，
“......也罷，我趙家......亡了也好......”
話罷，
他混濁的目光徹底渙散。
趙家太上長老，
趙無涯——卒！
而這邊趙霆仍被自己的父親死命推向蘇明劍鋒，他眼底不由翻湧著絕望和悲愴！
噗嗤！
利刃入肉的沉悶聲音響起！
趙天雄目光震顫，腳下踉蹌回退，腹部已然出現一個觸目驚心的貫穿傷口，鮮血如注！
“逆子！你......你居然敢弒父？！！”
趙霆握住匕首的手顫抖，臉色在雨中格外慘白！
“逆子！！要是你哥......”
他話音未落便被撲倒在地！
趙霆面目猙獰如惡鬼，機械般重複捅刺動作！
撲哧撲哧！！
寒光接連落下！
他在雨中歇斯底里的嘶吼，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暴雨沖刷，血泊在這對父子的身軀下匯聚，漸漸蔓延到蘇明的腳下。
他腳步輕移半步，靜靜地望著這“父慈子孝”的畫面，
臉上神情毫無波動，像是在看毫無趣味的早間新聞。
趙霆緩緩起身，看向蘇明，舉起匕首。
蘇明挑眉，稱讚了句，
“勇氣可嘉。”
只不過，
這匕首並不是指向蘇明，而是抹向自己的脖子。
趙霆聲音艱澀沙啞，勉強擠出一個苦澀的笑，
“......蘇明，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讓我自行了斷吧......”
蘇明微微頷首，“請便。”
噗嗤！
刀刃劃開喉嚨，
趙霆只覺眼前天旋地轉，
最後的視線裡是少年那平靜如湖面的臉。
如果......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招惹這個少年，反而選擇和他交好，
自己的結果、趙家的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趙霆心想。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只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