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月始終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深藏心底,彷彿那是一個不可輕易示人的秘密。在夜幕悄然降臨之時,他們尋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小旅館,簡單辦理入住手續後,便在這狹小而略顯陳舊的房間裡安頓下來,準備度過這漫長的一夜。
房間內,燈光昏黃而柔和,李斌坐在床邊,腦海中思緒翻湧,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老闆,你不到縣裡的其他部門去調查一下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似乎在期待著林皓月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皓月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沉穩,他輕聲說道:“現在我們要找一個突破口,此時暴露了身份反而不好!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去找那個陳宇豪!”說起陳宇豪,林皓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在這個複雜的環境中,大多數人或是隨波逐流,或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與許文傑他們同流合汙,而陳宇豪卻能堅守自己的本心,不與他們同流合汙,這著實讓林皓月感到好奇。畢竟,換做是他自己,在同樣的情況下,他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始終堅守初心。他深知,在這樣的環境中堅持本心,意味著可能會遭受無端的打壓,甚至被人惡意陷害。
次日清晨,陽光灑在大地上,驅散了夜晚的寒意。林皓月他們駕駛著一輛毫不起眼的桑塔納,緩緩駛上了鄉間的道路。與通往縣城那相對平坦寬闊的道路相比,這條鄉間小道顯得格外破敗。道路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坑道,就像一張張猙獰的大嘴,彷彿隨時準備吞噬過往的車輛。有些坑道只是用普通的鵝卵石簡單修補了一下,顯得那麼敷衍而脆弱。
林皓月坐在車內,看著窗外那破敗的景象,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感慨道:“文昌市的經濟發展還任重道遠啊。文昌市市區現在已經是全國聞名的科技城市,高樓大廈林立,科技產業蓬勃發展,一片繁榮景象。但是在下面的縣,尤其是鄉鎮,經濟卻如此落後。道路破敗不堪,基礎設施也不完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回想起前段時間,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災後重建以及市區的招商引資工作上,對下面的縣城,特別是福澤縣,關心確實不夠。
車子在坑窪不平的道路上緩緩行駛著,就像一位蹣跚的老人,每走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足足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他們才終於到達了鄉鎮上。
“老闆,陳宇豪就住在這條街上,應該問一下,能夠問到!”李斌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手中的筆記說道。他的筆記上記錄著陳宇豪的地址,不過地址並不詳細,只知道陳宇豪住在這條街上。好在這條街都是一棟棟獨立的兩層民房,佈局相對規整。而且陳宇豪曾經在縣城當過公務員,在當地應該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李斌心想,問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李斌下了車,朝著旁邊的一個雜貨鋪走去。雜貨鋪裡,一位老人正靜靜地坐在櫃檯的位置,眼神有些慵懶地看著進來的李斌,問道:“老闆要買點什麼?”
李斌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禮貌地問道:“老闆,麻煩我想問一下,陳宇豪是不是住在你們這街上!”
原本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的老人,聽到“陳宇豪”這個名字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就像烏雲密佈的天空,讓人感覺壓抑而可怕。
“不買東西你就跟我出去!不要耽誤我做生意!”老人的語氣十分強硬,帶著一絲不耐煩和警惕。
李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連忙解釋道:“老闆!我只是問一下路!”
然而,老人就像一堵堅硬的牆,根本不理會李斌的解釋。他猛地站起身來,動作帶著幾分急促和不耐,手中的大茶杯還冒著嫋嫋熱氣,被他“砰”的一聲重重放下,那聲響在安靜的雜貨鋪裡格外突兀。緊接著,老人迅速做了一個趕人的動作,粗聲粗氣地大聲說道:“走走走,快出去,不要耽誤我做生意!我不知道……”那聲音猶如炸雷般在雜貨鋪裡迴盪,其中滿滿的不耐煩和牴觸情緒,就像冰冷的寒風,吹得人心裡直髮冷,彷彿李斌是一個不受歡迎的瘟神,讓老人避之不及。李斌望著老人決絕的模樣,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轉身離開了雜貨鋪。
接下來,李斌並未就此放棄,又接連問了好幾個人。可那些人就像事先約好了一般,要麼冷漠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要麼乾脆就像沒看見他一樣,對他視而不見,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彷彿李斌根本不存在。
“老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些人都不願意說出陳宇豪所在的位置?按道理說,陳宇豪也在縣裡當過官,在當地應該也算一個名人,怎麼可能沒人知道!”王傑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眼中滿是疑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林皓月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沉思,緩緩說道:“恐怕是大家都不想與陳宇豪家有什麼交道!這段時間,陳宇豪肯定一直遭受著各種打壓。在這個現實的社會里,人們往往都害怕惹上麻煩,所以都遠遠地避開他,甚至都不願意與陳宇豪家的親戚有任何瓜葛,生怕自己受到牽連。”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理解和無奈,彷彿已經看透了人性在面對壓力時的脆弱和自私。
李斌這時候還不放棄看到一個正在垃圾堆撿廢品的的老人。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問。
“這位老伯,請問一下,您知不知道陳宇豪家怎麼走?”
那個正在翻找著廢品的老人看到了李斌也沒有多言隨手指了指,小街上面一個破舊的小院。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這個動作明確的告訴李斌陳宇豪家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