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染並沒有攔人。
夏知鳶跟誰借了那麼多糧票和肉票?關鍵她還有錢。
難道說,她也有金手指?
不,這不可能。
若是有,她早就用了。
“戲看夠了,就出來吧。”
夏知鳶冷哼。
林染染:“你有糧票和肉票還騙大牛家的,你可真行。”
“我的事你少管,倒是你,想把我嫁給大牛哥,做夢。”
“楊大牛知道自己被你利用了嗎?”
“那個泥腿子,隨便說句好話他就高興到找不著北了,那是他樂意的,你管得著嗎?”
“那你騙了大牛家的糧票和雞,打算怎麼解決?”
夏知鳶晃了晃手中的糧票和錢,得意道,“我現在就去賠給他們,林染染,你想看我笑話,沒門。”
林染染很確定,這些糧票夏知鳶不是跟知青院的人借的,畢竟他們沒有這麼多。
還有她居然知道自己跟表哥具體的婚事時間,這也很奇怪。
“還有,你記住了,是因為你出面干涉害得我們兩家結仇,所以,我跟楊大牛的婚事才吹了。”
夏知鳶走到院門,又折回來說道。
林染染:“倒打一耙的本事,你玩得也不膩。”
夏知鳶:“我不可能被你踩在腳下,你且等著吧。”
林染染很無語。
若是這事,楊大娘母子真的責怪她,那以後他們家的事,就不用再管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林染染問大夥。
“夏知鳶今天去上工可有什麼異常?比如見了什麼人?”
紀君驍:“關注她幹什麼,沒注意。”
老二:“附議。”
老三:“同上。”
老四:“同上。”
紀君瑤:“她早上她好像消失一段時間,當時她在我身邊做工,我有注意她,大嫂,該不會是她想出什麼歪主意吧?”
紀母:“她家人沒把她纏夠,她還有心思使壞?”
林染染:“她今天拿了一大堆糧票和肉票將她的家人打發走了。”
“她去哪裡要的?該不會是去偷的吧?”
紀父:“沒有證據的話,別胡說。染染,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林染染:“不知道為何,我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總感覺要有什麼大事發生,而且這事,跟夏知鳶有關。”
紀君驍:“媳婦,你是不是想多了?”
林染染:“但願是這樣吧,最近村裡可有來什麼外人嗎?”
眾人都搖頭。
紀父:“你是懷疑上面的人買通夏同志來監視我們家?”
林染染:“不排查這個可能,我擔心她被表哥收買了,不然很難解釋她哪來那麼多糧票和肉票,她還有錢。”
紀母:“怎麼辦?她該不會趁機陷害咱們,讓咱們家不好過吧?”
紀君瑤咬牙:“她敢!”
紀君驍:“以後大家注意些,遠離這個女人,不要讓她捉到任何把柄。”
夏知鳶確實是絕情。
將糧票還給楊大娘之後再給她二十塊錢,算是買她家的雞了。
“嬸子,麻煩您以後不要跟別人說我母親和大哥白吃你家的雞了,我現在還錢了。”
“夏同志,我……”
“嬸子,我也不怪你,畢竟你喜歡聽林染染的嘛,若不是她,我還真考慮嫁給大牛哥,現在她害得我們兩家結仇,以後你們也不要再提婚事了。”
反正她不欠楊大牛家的東西了,她也硬氣了。
本來楊大娘還挺過意不去的,但她說這話,自己不愛聽。
“是你們家非得要五百塊錢的彩禮的,怎麼怪到紀家媳婦頭上了?”
夏知鳶:“我母親跟哥哥不過是試探你們家罷了,他們是為了我的幸福考慮,可一試就試出你們小家子氣,不過是吃你們幾隻雞罷了,像要你們的命似的。”
“不是,你怎麼還倒打一耙了?”楊大娘氣死了。
“誰家要彩禮五百塊呀,真是愚蠢,我們家有的是糧票跟肉票,他們這次來是專門給我送票的。不多說了,以後我跟你們家楊大牛,沒有任何關係。”
楊大娘指著門:“滾出去,以後不準再踏進我們家半步。”
夏知鳶:“誰稀罕啊,叫你兒子以後別再糾纏我,他的死活跟我沒有關係,他要死,就安安靜靜去死,別連累我,不過是泥腿子罷了,還妄想娶我。”
楊大牛安靜地躺在床上,眼淚一滴又一滴掉落。
原來,終是他奢望了。
紀大嫂說得對,夏同志就是利用自己,如今他沒有利用價值,她乾脆就不裝了。
也是時候該死心了。
楊大牛將今天剛寫完的信全都撕了。
楊大娘猶豫了一會,才敢進來看兒子。
“大牛,你沒事吧?”
楊大牛很冷靜:“我沒事。”
楊大娘:“家裡沒米了,我實在是太累了,今天沒有辦法去山裡挖淮山,過兩日趕集,我再叫紀家老三幫忙兌換糧食回來。”
楊大牛:“沒事,我不餓。”
主要是沒有胃口。
楊大娘狠心,還真的沒給他一口吃的。
戀愛腦,就該餓著,等他餓清醒了,再給他吃。
反正餓兩天,不死人。
楊大牛對夏知鳶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可整整兩天了,她都沒有來看自己。
楊大牛快要餓暈的時候,楊大娘煮一些野菜來給他充飢。
他吃得囫圇吞棗。
“大牛呀,小夏這兩天都在吹噓她的家境有多好,還說此番她的家人不過是來考驗咱們家,咱們家窮又小氣,入不了他們家的眼,所以他們回去了。”
楊大牛:“她當初可是跟我說在家裡受盡了委屈,如今怎麼能這般說?”
楊大娘:“這姑娘心眼太多,你總算看清了吧?”
楊大牛:“餓兩天,我想通了很多事,既然她家家境那般好,咱們就不高攀她了。”
楊大娘大喜:“大牛,你能放下她就太好。”
楊大牛:“天大地大,填飽肚子最大,我以後再也不拿生命開玩笑了。媽,是我對不住您,爸走得早,您含辛茹苦將我拉扯長大,我卻沒有好好孝敬您。”
楊大娘抱著兒子,母子倆哭了許久。
最後楊大牛抹乾眼淚,“媽,幫我謝謝紀大嫂,我的腿快好了,以後我會努力幹活,爭取早日還上紀家的恩情。”
“好,好。”
這幾天,林染染又成為大夥在背後議論的熱門女主角。
“這事,確實是紀家媳婦做得不厚道,人家不過就是吃幾隻雞,怎麼還去說人家?”
“就是,這不是讓兩家結仇,婚事都吹了嗎?”
“哎,要我說這紀家媳婦是不是仗著自己給村裡做了一點小貢獻,就開始啥事都想管了?”
“小聲些,畢竟咱們現在得仰仗她,若是這些話傳到她耳邊裡,不收咱們的繡花鞋,那咱們可就白做了。”
“最可憐的要數大牛了,人家夏同志的家人就是過來考驗大牛家的,結果讓林染染給毀了。據說夏同志賠了他家的雞,兩人的關係就徹底完了。”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呀,紀家媳婦這事確實做得太不地道了。”
“小聲點,別讓紀家人聽見了。”
……
最終是狗蛋娘將這些話傳給了紀家人。
狗蛋娘現在是巴著紀家,所以一旦別人跟她說點紀家的壞話,她立馬就來打小報告。
紀母聽後氣死了。
“狗蛋娘,這事,你最清楚了,你明天必須跟大夥解釋清楚,我家染染的名聲可不能被姓夏的給搞臭了。”
“嗯嗯,我仔細一想,這事,一定是夏同志搞鬼,上次就是她說染染會邪術的,結果還嫁禍給我,氣死我了。”
“犯不著去解釋。”林染染阻止了。
“染染,你沒事吧?”紀母擔心極了。
“我沒事,謠言止於智者,若是我們急於去解釋,倒像是我們做賊心虛,反而中了別人的圈套。”
狗蛋娘:“可這讓你受委屈了呀。”
林染染:“有些東西越是解釋別人越當你是掩飾,無視它就好。至於我不需要去討好任何人,他們若是不喜歡我,不與我來往便是。”
到時候看誰求著誰。
狗蛋娘:“紀家媳婦,你這話說得嚴重了,大家都喜歡你呢,你教大夥養殖的方法太有效了,咱們養的雞鴨長得又肥又大,等過節都能殺吃了。”
就在這時,楊隊長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紀家媳婦!大事不好!養殖場的雞全染上雞瘟了!”
林染染大驚:“這不可能!”
她每隔幾天便偷偷用一丁點空間溪水餵養它們,它們沒瘋長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