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勇不假思索地說道:“這還用問,姓裴的給她唄。”
紀父看向紀君驍,問道:“老大,你怎麼看?”
紀君驍思考了片刻,說道:“夏同志確實有嫌疑,可她做案的時間不夠。”
紀君戰提醒道:“說不定她利用別人呢,大哥,你不要忘記了她是如何利用大牛哥的。”
紀君驍點了點頭,“若是利用別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紀母氣死了:“這個禍害,是不是想要把我們趕緊殺絕才甘心?她就是勾搭不到老大才被姓裴的收買。”
林染染沉思片刻,說道:“應該不是夏知鳶乾的。”
紀君瑤驚訝極了,“不是,大嫂,您怎麼替她說話?”
紀君勇亦是不解,“大嫂,您忘記她是如何陷害你的?”
林染染耐心解釋道:“她沒有傻到那種程度,再說了,若是查出來,她會被坐牢。”
夏知鳶一心想要嫁進紀家,就算要害自己,也絕對是秘密進行,不可能拿集體的東西來開玩笑。
“人心叵測,看她對大牛哥家的態度就知道。”
“就是,她很有野心的。”
眾人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凡事講證據,咱們抓不到證據,說太多空話也無用。”紀父說道。
林染染:“大家最近注意觀察夏知鳶吧,看看她跟什麼人接觸,不是她乾的,但難免她會給他人行便利,說不定背後這個人就是兇手。”
紀家人都很聰明,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染染,你現在肚子越來越大了,行動不便,可村子裡這些事情,你樣樣都操心,身子可還吃得消?”紀母心疼地問她。
林染染微笑道:“還好,多活動些,以後好生。”
紀君驍建議:“媳婦,過幾天咱們上城裡去檢查身子,看看寶寶的情況。”
林染染:“行,聽老公的。”
次日一早,林染染跟紀君驍去養殖場檢視情況。
所有的雞精神很好,進食良好,糞便也沒有任何異常。
林染染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了。
她借村民把三隻看家狗栓在養殖場門口。
若是有陌生人來,狗肯定叫。
中午她剛要去給家人送飯,在門口跟夏知鳶碰上了。
“林染染,你可真是好本事。”夏知鳶冷冷地嘲諷。
林染染冷哼:“反正我這一身的本事,你學不來,別嫉妒了,傷心又傷身。”
“故意給雞下毒,再解毒,讓全村把你當成恩人,你這手段,嘖嘖,大家知道嗎?”
林染染厲聲道:“凡事要講證據,這話,你敢去大夥面前說嗎?”
“我是不敢,但你做沒做,心裡沒點數嗎?”
林染染冷笑:“夏知鳶,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是太少了!你傳播封建迷信,惦記別人的男人,陷害我的名聲,這一樁樁一件件,怕是批鬥你十天十夜都批不完。”
“少拿之前的事壓我,你沒有證據。”
林染染:“沒聽過有錄音機這玩意嗎?”
“錄音機,你怎麼可能有?”
林染染笑:“你猜。”
夏知鳶臉色慘白,“不,不可能,你騙我。”
前世,她當上了首富夫人,才買了那種奢侈品。
林染染怎麼可能有?
一定是騙她的。
可萬一,她真有呢?
“夏知鳶,你那麼多糧票,哪來的?還有肉票,哪來的?不要忘記了,你的家人當初的嘴臉有多麼醜陋,要不要放一個給你聽?”
夏知鳶:“你沒有那玩意就少嚇唬我,有你早就拿出來指控我了。”
“這不是時機未到嗎?”
“少騙我了,你沒有的!”
“那你敢不敢賭?”
夏知鳶賭不起。
“懶得搭理你。”
“夏知鳶,奉勸一句,少招惹我,否則將你扒得連皮都不剩!”
“切,有什麼了不起,等大夥瞭解你的真面目,看你還有什麼臉在村裡待下去。”
夏知鳶狼狽地進了知青院。
每次跟林染染對弈,她都輸得很慘。
明明,她重活一世。
下一次,她一定要贏回來!
“染染。”紀君驍不放心她去送飯,掐著點回來了。
剛才夏知鳶走在前面,他便故意落後的。
林染染笑,“你怎麼回來了?”
“都說叫你以後不要去送飯了,好好待在家裡,等我下工自己做飯。”紀君驍邊說邊去拿她手中籃子。
“行。”
這時,養殖場那邊傳來瘋狂的狗叫聲。
林染染臉色變得凝重,下意識攥緊老公的衣角。
“在家鎖好門等我回來。”紀君驍說完將竹籃塞回她手中。
林染染叮囑道:“去楊隊長家拿上火藥槍。”
“別擔心,就算有十個賊,你老公也捉得了。”
紀君驍說完,飛快地跑了。
當紀君驍趕到養殖場時,眼前的一幕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楊傻蛋正站在狗群前,臉上掛著天真又懵懂的笑容,手中舉著一根發黴的骨頭,在幾隻狂躁的狗面前晃來晃去。
那幾只狗被鐵鏈緊緊束縛著,卻仍拼命地掙扎著往前撲發出低沉的怒吼。
它們眼睛瞪得通紅,口水順著嘴角不斷滴落。
“傻蛋,你在幹什麼?”
“……好……好玩。”
“傻蛋,危險,狗會咬你的,乖,聽大哥的,把骨頭丟給狗。”
傻蛋搖頭,急忙要把那骨頭塞進嘴裡。
紀君驍趕緊將骨頭給搶了。
“乖,等下大哥給你吃糖。”
傻蛋笑了,“糖?”
紀君驍點了點頭,然後把骨頭丟遠。
聽到狗叫聲,幾個回家煮飯的嬸子急忙從四面八方趕來。
知道是傻蛋搞鬼,幾人都虛驚一場。
“沒什麼事就好,我生怕老鼠又進來禍害雞了。”
“這傻蛋平時都不出門,今日怎麼出來了?還撿到了根骨頭,真是稀奇。”
“傻蛋,以後別出門了,免得你爺爺擔心。”
眾人關心地叮囑。
傻蛋傻乎乎地笑著。
傻蛋家裡就他跟爺爺,爺孫倆相依為命。
傻蛋三歲的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人就變得傻乎乎的。
五歲那年,他父母相續病逝。
傻蛋從小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這幾年傻蛋爺身子不好,耳朵聾了,根本沒法上工,集體分糧的時候,就會發一些給他們爺孫。
這時林染染喊上大明娘,大明娘扛著火藥槍,兩人匆匆趕來了。
紀君驍趕緊將槍拿了過來:“染染,不是叫你在家等我嗎?”
林染染:“現在我們養的家禽太多了,我怕山上的狼聞味來。”
狗蛋娘:“那以後豈不是每晚都要安排人守著才行?”
大明娘:“這樣安全些,否則好不容易養肥的雞就便宜狼了。”
林染染:“大家也不用太擔心,我只是防範於未然。”
說完,她再次走進養殖場,仔仔細細地檢查每一處角落,確定每一隻家禽家畜沒有問題後,才回家。
三十多歲的傻蛋像只跟屁蟲一樣興奮地跟在夫妻倆身後,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糖……糖……”
林染染給了他一顆糖,但是他還不滿足,還想要。
林染染指著路邊的一塊石頭:“那你幫我把這塊石頭搬回家,到家我便給你。”
傻蛋笑著將石頭扛在肩膀上。
紀君驍:“媳婦,你懷疑有人指使傻蛋來探路的?”
林染染:“他雖然從小燒壞了腦子,但簡單的話,還是聽得懂。”
紀君驍:“媳婦,你一個人在家實在是太危險了,你將門反鎖,非必要,不要出門了。”
想到裴嶼安的威脅,他的心裡就一陣不安。
林染染:“我知道了。”
傻蛋將石頭放在林染染指定的位置。
她又拿出糖哄他:“傻蛋,我問你,是不是有人給你骨頭?”
傻蛋懵懂地點了點頭。
“那還有人給你東西嗎?”林染染繼續追問,可傻蛋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來搶糖了。
林染染知道,問一個傻子,根本問不出什麼結果。
紀君驍:“晚上我藉著去打獵的名譽,暗中派人將村子裡搜一搜,你自己在家小心些。”
“好。”
紀君驍剛離開後,林染染去後山看玉米地。
突然,一支冰冷的槍管抵住了她的後腰。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