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染沒有想到夏知鳶竟然懷疑自己了。
不得不說,夏知鳶還是挺聰明的。
可惜她的聰明勁用錯了地方。
林染染有些不耐煩了:“夏同志,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兩分鐘時間到了,超時要付費喲。”
夏知鳶咬牙切齒:“林同志,你不會一直這麼走運的,你現在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林染染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不怕我錄音?”
夏知鳶:“你還能把錄音機藏肚兜裡不成?”
巧了不是,藏空間裡啊。
想錄就錄,方便得很。
“夏同志,奉勸你一句,不是你的,千萬別惦記。”
夏知鳶委屈極了,“怎麼不是我的?前世,你嫁表哥,紀大哥可是我老公,你最好乖乖離婚嫁表哥去,否則逆天而行,必遭天譴。”
“你妹的,我給你臉了?”林染染直接一巴掌抽上去。
這種人,真該抽死!
不知道哪個作者塑造出來的腦殘女主。
夏知鳶想還擊,但看她大著肚子又不敢。
現在她處於敏感地位,只能先忍著。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啥前世今生的,夏知鳶,封建迷信可要不得,你再如此執迷不悟,我不反對再開大會批鬥你,相信大家也很樂意。”
“林染染,我不想跟你作對的,你為何偏要跟我過不去?”
“夏知鳶,憑你的聰明能幹,趁早換個人喜歡,別再幹一些愚蠢之事,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夏知鳶站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林染染,先讓你得意一陣子,等你放鬆警惕的時候,你就死定了。
紀君驍見媳婦回來,急忙迎上去,緊張地問道:“媳婦,她跟你說什麼了?”
他剛才一直拿著火藥槍,時刻警惕著夏知鳶的一舉一動。
可最後,媳婦遮住了夏知鳶。
他都想衝上去了。
還好,她回來了。
林染染笑著道:“沒什麼,無非就是想討教一些養殖方法罷了。”
“你沒跟她說吧?她那人心眼那麼多,偷了技術肯定要使壞。”
林染染賣弄:“你猜?”
紀君驍:“媳婦這麼聰明,我的擔心肯定是多餘的。”
林染染:“我賞她一巴掌。”
紀君驍:“打得好。”
林染染笑:“不覺得我暴力嗎?”
這算暴力的嗎?那他拿鞭子抽人家算什麼。
這件事,他打算爛在肚子裡。
紀君驍握緊她的手,認真地說:“媳婦,對付惡人,咱不必心慈手軟。你不讓我跟她多接觸,以後你也離她遠一些。”
他總有一種預感,夏知鳶會對媳婦不利。
林染染自信地笑道:“放心,對付她,我輕鬆拿捏。”
“切不可大意。”
“這話,送給你吧,不要被她算計了。”
“放心,你老公也算第二聰明。”
“第二?”
“有染染在,不敢稱第一。”
有被哄到。
林染染笑:“老公,有沒有感覺你越來越油腔滑調了?”
“染染不喜歡?”
林染染紅著臉:“挺喜歡的。”
紀君驍大喜,媳婦說喜歡他!
可惜沒有錄音機。
不行,錄音機必須買,時刻藏著!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我最喜歡媳婦了!”
林染染臉更紅了。
他溫柔地摸著她的肚子,“寶寶們可聽話?今天有沒有鬧騰你?”
林染染笑:“踢了我十幾腳,估計是三個娃在肚子裡面打架吧。”
“辛苦媳婦了,等他們出來,我非揍他們屁股不可。”
“這娃都還沒有出來,你就這麼暴力了?”
紀君驍將媳婦摟在懷裡,“誰都不可以欺負我媳婦,包括我自己。”
這幾日,呼嘯的狂風像個不知疲倦的狂魔,一刻不停地肆虐著村莊。
枯黃的樹葉在風中打著旋兒,發出嗚嗚的悲鳴,塵土漫天飛揚,眯得人睜不開眼。
大夥按照林染染傳授的法子,在坡上忙著給玉米加固。
儘管勞累了一天,下工後大夥還是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家土裡給玉米加固,又爬上屋頂,仔細修葺那些搖搖欲墜的茅草。
每一根茅草都被重新整理,用竹篾緊緊捆紮,生怕它們被大風捲走。
紀家更是不敢懈怠,一家人匆匆扒拉完晚飯,就提著燈籠,在後院藉著微弱的燈光,小心翼翼地給玉米加固。
玉米葉子在風中沙沙作響,彷彿也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感到不安。
知青院裡,有幾個熱心腸的年輕人主動跑來幫忙,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手中的工具不停忙碌著。
林染染看著大夥忙碌的身影,心中滿是感激,晚上特意煮了熱氣騰騰的夜宵,犒勞這些幫忙的知青。
香噴噴的麵湯驅散了些許寒意,也溫暖了大夥的心。
五日後,夜幕如墨,烏雲壓得極低,彷彿要將整個村莊吞噬。
半夜時分,大風像一頭掙脫牢籠的猛獸,瘋狂地咆哮著。
“嗚嗚”的風聲震耳欲聾,樹枝被吹得“咔嚓”斷裂,瓦片在風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別說地裡的玉米了,就連屋頂上那些看似堅固的茅草,也被大風輕易掀飛,在空中打著轉,然後不知去向。
那些聽從林染染建議的村民,此刻心中滿是慶幸。
他們加固過的房頂,在狂風中頑強地堅守著,為家人遮風擋雨。
而楊書記跟那幾個年紀較大的老人,卻沒那麼幸運了。
他們家地裡的玉米東倒西歪,斷根的玉米稈無力地躺在泥濘中,彷彿一個個戰敗計程車兵。
家中的屋頂也被大風颳得千瘡百孔,傾盆大雨順著破洞灌了進來,屋內瞬間成了一片澤國。
六家人無奈之下,只能在風雨中艱難地收拾些值錢的家當,暫時擠到村裡的學校去。
楊隊長半夜被急促的雨聲和風聲驚醒。
得知那幾家的情況,他顧不上穿好雨衣,帶著一幫年輕人衝進雨中,挨家挨戶幫忙搬家。
雨水打在大夥的臉上硬生生地疼,狂風幾乎要將人吹倒,但他們沒有絲毫退縮。
“都叫你們在大雨來臨之前加固房頂的茅草了,就是不肯聽,這下,好受了吧?”
楊隊長又急又氣,沒忍住訓了幾句。
楊書記看著被雨水澆透的家當,淚水不斷流下:“造孽呀,這鬼天氣,我當初為啥就是不肯聽林同志的話?”
此刻讓的他滿是悔恨,佝僂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淒涼。
其中一個老人蹲在角落裡,雙手抱頭,哭著說道:“都怪我,說什麼生活了七十幾年自以為對天氣有所瞭解,沒想到被現實狠狠打臉。”
“也怪我,若是肯聽林同志的,也不至於變成這樣。”另一個老人也哽咽著,不停地搖頭。
“完了,這下全完了。”有人絕望地喊道,聲音在空曠的學校裡迴盪,讓人心裡發顫。
孩子們在一旁嚇得直哭,媳婦們也忍不住埋怨起來:“就是你們老人死攔著不讓乾的,否則怎麼可能遭殃?”
爭吵聲、哭泣聲在學校裡此起彼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狗蛋娘看著這場肆虐的大風和傾盆大雨,心中一陣後怕。
幸好她聽了紀家媳婦的話,把該做的都做了,否則現在也得像楊書記他們一樣,無家可歸。
她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不管別人怎麼反對紀家媳婦,她都要堅定地站在她那邊,跟著紀家媳婦才有好日子過。
風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楊隊長用大喇叭呼籲大家儘量不要出門:“這幾天會安排年輕人去養殖場餵養,大家都先安心待著!”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給慌亂的村民們吃了顆定心丸。
等風稍微小些,楊隊長就帶領大夥上山搶救玉米。
地裡一片狼藉,儘管之前進行了加固處理,但很多玉米還是被大風無情地吹倒。
不過幸好沒有斷根,這讓大夥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們按照林染染說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將倒地的玉米重新扶直,然後施上速效肥。
“還好我們聽了林同志的方法,否則玉米斷根,根本就沒有辦法搶救。”有人感慨地說道。
“今年太難了,也不知道別村的情況如何。”另一個人擔憂地說道。
“還能如何,肯定是玉米都斷根了,看楊書記那幾家的玉米就知道了。”有人無奈地搖頭。
話說楊書記跑到自家玉米地,眼前的景象讓他幾乎崩潰。
一片片玉米地,原本應該是生機勃勃的綠色海洋,如今卻只剩下東倒西歪、斷根的玉米稈。
他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他崩潰地哭了:“怎麼會這樣?一定是我眼花了,對不對?”
“玉米還好好的,對吧?”楊書記哭著詢問兒子跟媳婦,眼神帶著一絲期許。
“爸,您睜大眼睛看清楚,玉米全都斷根了!這事,全都怪您。”楊阿福指著父親,氣得渾身發顫。
“就是,要不是您死攔著,我們早就對玉米加固了,家裡的房頂也一樣,說什麼動房頂要看日子,死攔著,現在有家不能回,地裡的玉米全都死了,您滿意了?”
阿福媳婦也忍不住抱怨。
“都死了?”楊書記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