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驍守在門口,逼著夏知鳶一遍又一遍道歉,可屋內始終沒有動靜。
夏知鳶膝蓋被蒼耳扎得生疼,眼淚汪汪地求饒,紀君驍卻絲毫不心軟:“繼續道歉,直到我媳婦原諒你為止!”
夏知鳶哭得梨花帶雨:“紀大哥,你忍心這樣對我嗎?”
“看來你思想有問題,我非得去喊楊隊長叫人來給你上思想課才行。”
“不,不要去,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
“林染染,我錯了,我不應該瞎說,我今天是掉水田裡了,紀大哥沒有拉我一把,是我臆想的,我錯了,你快開門吧。”
裡面仍一點動靜都沒有。
紀君驍氣死了:“你繼續道歉,我媳婦什麼時候開門,你什麼時候才能起來!”
夏知鳶又痛又氣。
她握緊拳頭。
林染染,這份屈辱,我遲早還給你。
半個時辰後。
林染染在空間做好了香噴噴的飯菜。
想著老公應該快急死了。
她笑著離開空間。
“林染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那是小三夏知鳶的聲音。
林染染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該不會是這小三搶著回來做飯,趁機和老公套近乎?
自己辛苦做好飯菜,難不成間接給他們創造了獨處機會?
想到這兒,她心中湧起一股怒意,暗暗發誓,若是老公真的和這女人有什麼不清不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林染染,我錯了,求求你開門吧,我快受不了了。”夏知鳶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哭腔。
林染染心中疑惑,這到底是唱哪一齣?
她猶豫片刻,還是將房門開啟。
眼前的景象讓她瞪大了眼睛。
只見夏知鳶被綁著雙手,狼狽地跪在地上。而地上鋪滿了密密麻麻的蒼耳,那尖銳的刺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林染染心中一驚,同時又忍不住在心底讚歎,這是哪位大神想出來的招,簡直太有創意了!
榴蓮沒有,這不是有蒼耳嗎?
絕絕子!
“林染染,你終於開門了,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你快去攔住你老公,他要去叫人來批鬥我。”夏知鳶看到林染染,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滿是哀求。
林染染忍不住笑出聲來,嘲諷道:“這不是正好嗎,拿你當反面教材挺好的,讓大家都看看破壞別人家庭的下場。”
“不,不,求你了,我保證以後離紀大哥遠遠的,求你了,林染染。”夏知鳶說著,竟然直接給林染染磕頭。
林染染心中有些猶豫,畢竟這夏知鳶是書中的女主,之前作者都把她寫得很幸運。
萬一事情鬧得太大,反而弄巧成拙,得不償失。
於是,她決定先去攔住老公。
“老公,回來。”林染染大聲喊道。
紀君驍遠遠聽到媳婦的聲音,原本陰沉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毫不猶豫地回過頭。
真的是媳婦,她真的開門了!
她再不開門,他就要去找人來批鬥夏知鳶,讓她徹底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招惹自己。
“媳婦!”紀君驍興奮地大喊一聲,迅速往回跑。
跑到林染染面前,他氣喘吁吁地解釋道:“媳婦,我真沒有犯錯,是她想要抱我,我躲開了,她掉水田裡去了,我都沒有拉她一把,三弟跟小妹都在,不信晚上他們回來,你問他們。至於夏同志說什麼我拉她,我抱她之類的,純粹是瞎編。”
林染染看著他急切的模樣,心中的氣消了幾分,但還是板著臉說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但你知道自己所犯的錯在哪嗎?”
紀君驍立刻認真地點點頭,“知道,媳婦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理她。今早是因為那條小路已經走到半了,我應該另闢蹊徑,脫鞋挽褲腳從水田趟過去的,是我的錯。”
林染染輕輕哼了一聲:“晚上回來跪蒼耳吧。”
“好。”紀君驍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只要媳婦能消氣,讓他做什麼都行。
兩人手牽手走進知青院,夏知鳶依舊跪在那裡,身體僵硬得幾乎無法動彈,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夏同志,你瞎說什麼,當面跟我媳婦說清楚。”紀君驍眼神冰冷,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上次骨折都沒讓這女人長記性,看來真得再給她點教訓才行。
夏知鳶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抽噎著說道:“林染染,是我錯了,我就是看到你在家休息,純粹嫉妒才故意那樣說的,我跟紀大哥之間沒什麼的,你不要誤會。”
“嘖嘖,這解釋,更讓人誤會啊。”林染染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不屑。
紀君驍更是沉下臉:“我說了,以後叫我紀同志,不,以後不準跟我說話,看來還得去請楊隊長。”
夏知鳶慌了神,連忙說道:“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糾纏紀同志了,林染染,對不起。”
林染染雙眸一冷,嚴厲地說道:“既然你知錯,這次我就放過你,下次,呵,對不起,批鬥大會,開定了。”
“是,是,林染染,求你幫我解開繩子吧,我快要暈倒了。”夏知鳶可憐巴巴地看著林染染。
“不巧,我不喜歡幫髒東西,既然你這麼有本事,解個繩子不難吧?不如你回去找把刀,自己割開吧。”
林染染語氣冷漠,轉身不再看她。
“紀同志——”夏知鳶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紀君驍,可紀君驍卻牽著林染染的手進屋吃飯了。
“媳婦,我做的飯,可能不太好吃,但我以後會努力學的。”紀君驍看著自己半小時的成果,青菜燒得黑乎乎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林染染看著那盤焦黑的青菜,雖然賣相不佳,但也能看出他的用心。
“你今天犯了錯,罰你自己吃自己煮的菜,至於大家的,我都煮好了,等會我打包你吃完再拿去給大夥。”
紀君驍心中一暖,媳婦還是心疼自己的,這是怕自己餓著。
可當他嚐了一口自己做的菜,眉頭立刻皺成一團,這味道實在是難以下嚥。
最近一直吃媳婦做的美味佳餚,這會兒,他感覺自己吃的簡直像豬食,不,說不定豬食都比這好吃。
林染染端出一碗香噴噴的飯菜,故意在紀君驍面前晃了晃,然後坐下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那誘人的香氣飄進紀君驍的鼻子裡,饞得他直咽口水,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想吃,沒你的份。”林染染兇他一眼。
紀君驍無奈地嘆了口氣:“犯錯就要接受懲罰,媳婦,我知道錯了,晚上我回來接受懲罰。”
另一邊,夏知鳶只能艱難地去找刀子割開繩子。
她的手被繩子勒得通紅,膝蓋早已麻木,每走一步都鑽心地疼。
更讓她氣憤的是,紀大哥夫妻甜甜美美吃飯了,她還得忍受著飢餓去做飯。
好恨!
紀君驍去上工後,夏知鳶還在憋屈地忙碌著。
而林染染則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在房間裡看書,時不時還能聽到夏知鳶的咒罵聲,但她毫不在意。
“裝裝裝,裝死你得了!”夏知鳶氣得咬牙切齒,可她又不得不忍,在她心裡,紀大哥遲早是自己的,這點委屈不算什麼。
晚上吃完晚飯,紀君驍主動去後山打了很多蒼耳,準備回房間接受懲罰。
“老大,你打這麼多蒼耳幹什麼?”紀母看到兒子抱著一大捆蒼耳,好奇地問道。
紀君驍笑著說道:“染染說這個可以治病。”
“這都是刺還能入藥?”紀母滿臉疑惑。
“百草皆是藥嘛。”紀君驍隨口應付道。
“我們家染染就是能幹,啥都會。”紀母驕傲地說道。
“那是。”紀君驍看向林染染,溫柔地說道:“媳婦,我先回房了。”
我跪著,等你。
林染染點點頭:“去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保證完成任務。”紀君驍說完,便抱著蒼耳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