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都不讓碰一下?
“男人辦事,問那麼多幹什麼?我明面是有半個月的婚假,實則是有任務在身,你這幾天自己住招待所,若是你不願意,我給你買車票,你自個回去。”
顧婧雅搖頭,“不,我要等你,老公,你安心出任務,我不會拖累你的。”
明知道他是找藉口,可她卻不敢戳破他。
她愛得太卑微了。
裴嶼安:“隨便你,反正嫁給我就是這樣,我隨時都有可能出任務,你做好獨守空房的準備。”
顧婧雅努力擠出一抹笑容來,“我沒關係的。”
“這麼大方,是不是改天我帶個情人回來,你也不在乎?”
顧婧雅知道,他這是試探,但也是他內心的想法。
若是她立馬就拒絕了,說不定他就要跟自己離婚。
她努力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只要是老公喜歡的,我都能接受。”
裴嶼安冷笑:“這都能接受?顧婧雅,你是有多喜歡我?”
顧婧雅痴痴地看向他,“老公,我說我對你——”
“作,你就作吧,生氣都不敢表示出來,無趣得很。”
裴嶼安打斷她的話,回房去收拾衣服了。
顧婧雅傻愣在原地。
他對自己真的很不耐煩,話都沒聽她說完。
裴嶼安把所有的衣服全都收進帆布袋裡。
若是染染不願意回來,他就死皮賴臉地住在她家。
退一萬步來講,他們是親戚,他怕什麼?
還是染染好。
在他面前,她從來不偽裝對他的喜歡。
她說過,她只喜歡他一個,不允許他多看別的女人兩眼,否則她就要把她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瞧瞧,她多坦誠,多可愛。
顧雅婧,作得要死。
明明就吃醋吃得發瘋,還不敢表現出來。
還是他的染染好。
想到林染染,裴嶼安溫柔一笑。
染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從現在起,我要給你我所有的寵愛!
裴嶼安剛出房門,顧婧雅便拿了一大袋東西給他。
“老公,這是我給你買的乾糧和水,你拿著,萬一在路上餓了可以吃。”
裴嶼安淡淡道:“不需要。”
“老公——”顧雅婧眼眶泛紅,“不要拒絕我的好意好嗎?”
裴嶼安沒理她,直接走了。
林父跟林母已經在下面等他了。
三人離開的時候,紀君驍正在帶著一大幫公安同志去抓野外拋屍案的嫌疑犯。
這是一起因情感糾葛引發的預謀殺人案,嫌疑人作案後將死者毀容後拋屍野外,屍體長期無人認領,身份無認確認,無目擊證人,犯罪嫌疑人毀證潛逃。
原本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公安局都認為這案子一定破不了了,沒想到紀君驍僅用一天時間,就鎖定犯罪嫌疑人了。
前幾天紀君驍也是剛協助公安同志破了跨省份偽造糧票、布票等票證的犯罪網路,涉及多地印製、販賣鏈條,他們抓獲了當地的犯罪份子,至於其它的鏈條,他們已經上報上級部門。
“還是紀神牛啊,這才用一天時間就能把犯人抓到了。”
“關鍵是,他審犯人牛啊,咱們不管怎麼威逼利誘,犯人就是不肯承認,結果他去審,幾分鐘不到,便乖乖伏法認罪。”
“所以,我們才稱他為紀神啊,太牛了,他不去當偵探真是太可惜了。”
“你信不信若是外國人知道他這麼牛,一定會想辦法將他給挖去。”
“咱們一定要拉攏好紀神。”
“沒錯,把這些年來沒破的案子都給翻出來。”
原本紀君驍還要協助公安同志分析跨區域詐騙團伙,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紀君善找來了。
“大哥,不好了,裴嶼安跟你岳父岳母去了村子,他們想把大嫂帶走。”
紀君驍大驚,“三弟,你說的可是真的?”
紀君善將事情說了。
他也是在做生意的時候看見裴嶼安跟林父林母,他以為裴嶼安要對他們不利,便暗中跟蹤了他們,才知道他們的目的。
紀君驍冷冷地看向幾個公安同志。
眾公安大驚。
“那個紀神,我們不想讓你分心,所以就沒有告訴你,你岳父岳母被人撈走了,我們真的已經留他們夠久了,再留下去找不到藉口了。”
紀君驍眯了眯眼:“寧忠勇的靠山就是裴嶼安,現在你們幾人跟我去抓人。”
“紀神,這沒有證據不能亂抓啊。”
“裴家在京都勢力大,我們不敢輕易得罪。”
“是啊,除非能找到他犯罪的證據,我們保證幫你抓人,給他判最重的刑。”
紀君驍:“很好,以後我不會幫你們破案了,浪費我時間。”
“別呀,紀神,你等著,我們去問局長,看他怎麼說。”
兩分鐘後。
“紀神,局長說了,派十個人跟你回去,但我們儘量以勸為主,不宜動手,畢竟裴嶼安敢明目張膽地去你家,他是不敢害人的,我們也沒有證據,不能亂抓人。”
就這樣,紀君驍兩兄弟帶了十個公安同志回家了。
話說現在分田到戶,紀家擁有自己承包的田地,跟眾知青們是分開來的。
如今紀家兩兄弟每天都在外面跑,家裡就剩四個勞動力,這剛添了四個娃,紀父跟小兒子都是讓紀母跟小妹回家幫林染染帶娃,她們幹活比較少,重擔都落在紀父跟紀君勇身上。
但兩個男人不叫苦不叫累。
自家的活,努力幹幾把,也能早點回去。
集體幹活的話,還得連那幫偷懶人的份一塊幹,還多累呢。
裴嶼安跟林父林母低調到來。
他們態度謙和,是狗蛋娘把人帶來的學校。
此時的林染染跟紀君瑤正手忙腳亂地給娃娃們餵奶,狗蛋娘興奮地衝進來。
“林書記,您的家人來看你了,買了好多東西呢。”
人是我帶來的,誇我,快誇我。
以後有好處先想到我。
狗蛋娘一臉興奮地期待著。
林染染眉頭皺緊,“你帶來的,你先招呼他們,我現在沒有空。”
狗蛋娘也是懂得看臉色的。
知道林書記不高興了。
可她好納悶,林書記知書達理的,不是家人培養的嗎?怎麼見了家人還不高興?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不過既然林書記這麼說了,她只好出去招呼幾人。
紀君瑤道:“大嫂,您的父母居然買東西來了,怎麼感覺有點反常?”
她知道大嫂的父母扣扣搜搜的,他們以前來找大嫂都是要錢,大嫂也拿了很多錢給他們,總之,大嫂啥都聽他們的。
以前她心裡非常不平衡的,現在想想他們生了大嫂這麼優秀的女兒,他們想要錢就要吧,只要紀家給得起。
林染染把眉頭皺緊了。
不是說兩人被公安局拘留了嗎?
看來是沒有理由關了?
這麼快就出來了,還真是便宜他們了。
“大嫂,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紀君瑤以為大嫂生氣了。
林染染:“以前是我不懂,現在我知道他們都是想壓榨我的剩餘價值罷了,不用理會他們,先把娃哄好,等會我自會出去處理。”
紀君瑤鬆了口氣。
十分鐘後,娃們都餵飽了。
裴嶼安跟林父林母也在操場上喝飽水了。
他們本不想喝的,但架不住狗蛋孃的熱情。
狗蛋娘把林染染誇上天。
裴嶼安則打量著這個貧窮的村莊心裡越來越痛。
五個多月,染染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她到底在堅持什麼,為何寧願在這裡吃苦也不願意回城?
現在還要哺育四個娃,她這是打算不要命了嗎?
林父林母好想發飆,但裴嶼安都忍了,他們不得不忍。
“辛苦嬸子招待我們了,沒什麼事您先回吧。”裴嶼安給了她一些糧票。
狗蛋娘笑死了。
林書記的家人果然大方啊。
“這怎麼好意思?”
“不多,嬸子收下吧,這些日子您沒少照顧染染吧,就當是辛苦費了。”
狗蛋娘拒絕不了。
她拿著糧票走了。
裴嶼安則是想盡快把人打發走,要不然等會求染染的時候被人看了去,那不是鬧笑話嗎?
好在現在學校是放假時間,否則可真丟人丟到家了。
林染染穿著外套,頭包著一條頭巾出來了。
“染染,我錯了!”
裴嶼安見她出來,直接衝過去給她跪下。
林染染一臉懵逼。
表哥怎麼來了?
他就這麼水靈靈地來了?
一定是她出現幻覺了。
最近睡眠不好。
“裴同志,你這是幹什麼?”
紀君瑤氣死了。
這裴嶼安該不會是想要來把大嫂強行帶走吧?
“大嫂,你等著,我去喊人,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的。”
紀君瑤吩咐完,急忙往外跑。
林染染一把拉住了她。
“小妹,不用,我能應付他們。”
她以為出現幻覺,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裴嶼安這條狗難得給她下跪,多爽啊。
這是他欠原主的。
她自然要替原主多討點債。
“染染,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讓你嫁給紀君驍,你跟我回城吧,我會好好寵你,讓你過上安逸的生活。”
裴嶼安含淚看向她。
紀君瑤氣死了,“裴同志,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林染染:“讓他說。”
“大嫂,你該不會是——”
紀君瑤擔心死了。
大哥不在,裴嶼安整這一出,要是大嫂原諒裴嶼安跟他走怎麼辦?
裴嶼安含淚說道,“染染,你是愛我的,對不對?這些日子,沒有你,我才發現,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沒有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所以,求求你跟我回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