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天了!你以為沒有我鋪路,你能坐到團長這個位置?”裴父怒不可遏,掙扎著想要反抗。
裴嶼安死死地按住他,“是染染,全都是染染的功勞,若不是她出謀劃策和做出巨大犧牲,咱們裴家能有今天?”
聽到動靜的裴母跟裴嶼濤匆匆趕來,見到這一幕,兩人嚇死了。
他們趕緊把裴嶼安拉開。
裴父狼狽地起身,再次朝裴嶼安扇了一巴掌,“廢物,被一個女人折磨成什麼樣子!”
“爸,您還敢打我。”裴嶼安掙扎著想要還手,卻被母親跟大哥死死拽著。
裴父再抽一巴掌,“裴嶼安,認清楚你的身份!”
裴嶼安眼中的瘋狂愈發濃烈,“用不著你管,我現在權利可比你大,寧忠勇我用別人替換,撈出來了,你能做到嗎?他現在對我死心塌地,他表示不殺光紀家人,他絕不會回來的!”
裴父憤怒至極,“你瘋了,你想害死裴家嗎?”
“那又如何,染染居然為了那傢伙敢欺騙我,每每想此,我便受不了!沒有染染,我就是瘋了!我現在要去找她,只要我親自去找她,她就會回到我身邊!對,她一定是生我的氣了,所以才想要生下那個野種來刺激我!嗚嗚,為了生下那個野種,她居然製造假流產,我居然還相信了!我真是傻!”裴嶼安說著說著,就哭了。
若不是他把寧忠勇救出來,寧忠勇又去幫他暗中調查林染染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居然騙他!
曾經,他為了團長之位,將她送上紀君驍的床,如今意識到失去她了,他滿心都是後悔。
他是真的後悔了,後悔當初的愚蠢決定。
如果時間可以重回,他一定不會把林染染送出去。
裴父看著戀愛腦的兒子,氣死了,“以前也沒見他這樣,他最近腦子是被門夾了吧?你們兩個把他給我關到地下室去,除非他道歉認錯,否則不準放他出來。”
裴母跟裴嶼濤不敢動啊。
“還不照做!”
裴父大吼。
“你敢!”裴嶼安衝著他大吼。
“我有什麼不敢的,裴嶼安,你不要忘了,我能讓你坐上團長的位置,也能把你拉下來!你不要忘記了,在我這個位置最能操控人,畢竟人人都愛錢!”
裴嶼安還想反駁,裴母跟大哥把他拉走了。
裴父氣死了。
本以為出個優秀的兒子,誰知道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
一個二手貨,有什麼好留戀的?
看來,兒子是該娶媳婦了。
否則整天惦記著林染染,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媽,大哥,你們不能關我,放我出去,我可是團長!”
裴嶼安被關進了地下室。
“兒子,你好好冷靜一下,你爸會替你請假幾天,這幾天,好好反省。”
裴母說完,抹了抹淚,“我會給你做好吃的。”
“我不吃,我要去找染染,找不到她,我還不如去死。”
“你!”
裴母氣死了。
裴嶼濤見此,趕緊安慰,“媽,先讓弟弟冷靜冷靜。”
裴母:“你弟弟現在跟你父親鬧得這般不愉快,都是因為林染染,氣死我了,小賤蹄子,連我都敢騙!”
裴母不敢說她被林染染騙了那麼多票票和金銀首飾,雖然那些東西也不知道被哪個混蛋給偷了去。
那小偷就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五個月過去了,裴家並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幾天,我會給安兒安排一門婚事。”裴父說道。
裴母大驚:“安兒不同意怎麼辦?他現在心裡只有染染呀。”
“找個門當戶對的,以後能幫襯他,他有什麼意見?怎麼,你還真想讓林染染進門?她都還沒進門呢,那混蛋都敢揍我了,若是進門了還了得?”
裴母:“染染這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這孩子我瞭解的,她心裡只有安兒,她是不是被紀家控制住了,才不得已幫紀家出謀劃策?”
裴父:“怎麼可能,憑她的狡猾,紀家能控制她?她不把人耍得團團轉就好了。她這幾個月讓我傷透了腦子,裴家差點就因她而毀了,這樣的女人,怎麼配進我裴家的門?”
“可是——”
裴父:“你還想為她狡辯,瞧瞧你們林家,沒一個好東西,當初若不是我窮,我會娶你?”
裴母愣住。
最近老公一直嫌棄她。
她一個家庭婦女,她能說什麼。
她嫁進來一直被裴家瞧不起,畢竟這門婚事是她高攀了。
後來林染染一直幫老公出謀劃策,讓他從一個小兵一步步往上爬,爬到了撈油水跟拉攏人最好的會計位置,他才對她稍微好一些。
就在她以為日子會越過越好時,林染染居然背叛了她。
裴母始終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是,我們家終是比不上你們家。”
畢竟林家只有林染染一個讀書人,其他人都是文盲,能有什麼出息。
林染染也算很厲害,她就是一個文員,居然能把她那個廢物哥哥弄進紡織廠當工人。
當然後面老公也幫忙把她妹妹弄進廠了。
“你瞧瞧你生的兩個廢物,再扶不起來,我不介意跟別人重新生個兒子。”
裴母急死了,最近老公經常說這種話,難道他真想跟自己離婚不成?
他可是軍人啊。
再說了,兩人都這把年紀了,若是真離了,讓她怎麼辦?
兩個兒子,一個都靠不住,自己的男人還不要自己。
好不容易把公公婆婆熬死,本以為能翻身做主了,沒想到居然落得這個下場。
她這輩子過得太窩囊了。
一定是因為林染染的原因老公才這麼生氣。
裴母只能討好道,“老公,你別生氣了,我們的安兒很厲害的,你看他這麼年輕就能當上團長了,再過幾年,說不定就能當上司令了。”
裴父:“若不是我鋪路,他能有今天?”
裴母挽他的手,“老公,別生氣了,都是那混蛋不懂事才這樣對你。對了,你打算讓安兒娶哪家姑娘?跟我說說唄。”
她不得不轉了話題。
裴父:“市人民醫院顧院長的千金,顧婧雅,是個外科醫生,高學歷,人長得漂亮,甩林染染好幾條街,關鍵是她喜歡安兒。”
裴母傻了,“對方這麼優秀啊?”
“當然。”
裴母在心裡掂量了一下,覺得還是讓林染染進門比較好掌控些。
她在這個家她的地位很低,若是再讓個高學歷兒媳進門,估計要騎到她的頭上來。
到時候她兩頭受氣,早晚都會被夾死。
她強顏歡笑,“那感情好呀,過兩天安排兩個孩子見面。”
“我都跟院長商量好了,直接給兩個孩子訂婚,我幫他們打結婚報告。”
裴母急了,“那之前兒子跟染染的結婚報告呢?”
“之前根本就沒有打報告,只是想搞個簡單的婚禮讓紀家鬧笑話罷了,本想著婚禮過後再補辦報告登記,誰知道林染染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當初好多人都知道林染染要嫁入裴家,結果卻成了一場笑話。
若不是大家都維持利益關係,豈不是被人笑死了。
現在裴父也想明白了,林染染不過就是個陰謀家,裴家必須找個有權有勢的親家,才能徹底在京都站穩腳跟。
當然了,林染染是個人才,她必須為裴家所用。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孃家一趟,讓我哥嫂去鄉下把她帶回來。”
“務必要把人帶回來,畢竟她知道我們太多秘密,若是不能為我們所用,那便留不得。”
暗中做掉一個無足重輕的人物,不會有人去查的。
裴母擦了擦汗:“老公,非要走到那一步不可嗎?染染畢竟是我侄女啊。”
裴父:“婦仁之見,你當林染染是吃素的嗎?那天家裡那麼多東西憑空消失,我懷疑是她搞的鬼。除了她,估計沒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咱們家搬空。”
“這不可能,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時間作案啊。”
“哼,她那麼狡猾,說不定跟外人裡應外合,我懷疑咱們那些東西早就被她賣到黑市了。”
那個壓箱底的東西。
若是被翻出來,裴家就死了。
這事,他一直都沒敢說。
裴母:“這不可能,明明那天她一直跟我待一塊,一定是紀家人偷的,那三父子身手好,一定是他們偷拿去黑市賣了。對,肯定是他們,他們恨透了我們裴家,此番也是他們設計的裴家,所以安兒才接一連二受到牽連。”
裴父:“現在林染染站在紀家那邊,證明是她聯合那三父子搞的鬼。”
裴母想到那天林染染的反常,不禁想,難道真是她搞的鬼?
不,不可能,她不願意相信林染染會跟紀家站在一個陣線上。
“老公,染染肯定是被紀家人給控制住了,那寧忠勇的事情肯定與染染無關的,她肯定也想回來,就是被紀家威脅了。她說過,她會把紀家的錢全都帶回來的,紀家還有很多金銀珠寶呢。”
裴父:“愚蠢,都幾個月了,你還在這裡白日做大夢!林染染何等狡猾,她若是想回來,早就回來了,還用等這麼久,她早已叛變了。”
“不,不會的。”
“真是蠢死了,你們林家的好基因都給林染染了吧?”
裴母沒話說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她便回了一趟孃家。
話說林家最近幾個月天天在吵架。
這林染染去下鄉,都沒跟家裡打一聲招呼,一毛錢都不給家裡寄。
這也就算了,她還把裴家的錢給拿走了,裴嶼安上次過來把家裡僅剩的糧票、錢和值錢的傢俱都給拿走抵債了,搞得林父林母這幾個月天天吃野菜喝粥。
他們以為,林染染肯定會寄票跟寄錢回家。
畢竟以前她隔三差五就會拿一些票跟錢回家。
可這等呀等,幾個月過去了,啥也沒等到。
連電話都沒往家裡打一個。
最近老大林耀祖跟廠裡一個姑娘看對眼了,可人家姑娘開口就要彩禮兩百元和‘三轉一響’外加基礎生活用品。
所謂的三轉一響就是鳳凰牌腳踏車、飛人牌縫紉機、上海牌手錶和紅燈牌的收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