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村長被關起來審問了三天三夜。
就算公安擺出了證據,他死不承認,因為他知道,一旦承認了,那他下半輩子註定就在監獄裡度過了。
說不定還會被判死刑。
好在公安們沒有對他使用非常手段。
這天,紀君驍親自來審問他了。
“紀君驍,都是一個村的,你TMD害我?”楊村長氣死了。
紀君驍厲聲道:“是你害人,我為民除害吧?”
“放尼瑪的狗屁,就是你陷害我的,一個傻子死了,你居然把他的死推到我身上。”
紀君驍直接甩出證據。
“這,這怎麼可能?”
楊村長看到自己作案的整個過程全都被拍了,徹底傻眼了。
這件事情,他做得那麼隱秘,怎麼可能有人發現?
除非——
不,不,不會是夏知青的。
夏知青前幾天剛跟自己表白來著。
她說,她最喜歡他了,因為她以前缺乏父愛。
她不可能出賣他的。
再者,如今夏知青懷了自己的娃,她更加沒有理由這樣做。
他老來得子,高興壞了。
夏知青既聰明又漂亮,以後生的娃肯定跟她一樣。
他那幾個娃,一個比一個愚蠢,還醜死了,看起來堵心!
一定是楊阿四那幾個混混乾的。
那幾個混混最近看自己不爽。
也是,畢竟他玩了夏知青嘛,可以理解的。
但他畢竟是村長,他們拿他沒有辦法。
只是他想不通,當時他們不舉報,事情都過這麼久了,他們怎麼突然就把證據交出來了?
這裡面有貓膩啊。
“這件事情,你不是主謀吧?若是你供出主謀,會減刑的。”紀君驍勸道。
楊村長:“是楊阿四指使我這麼幹的。”
“理由?”
“他,他跟傻蛋有仇。”
“傻蛋一個傻子,跟一個混混有什麼仇,你這理由不成立。”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何要叫我害傻蛋,但他捏著我的把柄,我不得不從。”
“你什麼把柄?”
“我跟夏知鳶——我也不瞞著你了,我跟她有一腿,她如今懷了我的娃。”
紀君驍冷笑:“確定是你的?”
“那當然,夏知青不會騙我的,我算了算時間,就是我的,我寶刀未老。”
說到這個,楊村長還挺驕傲的。
紀君驍冷冷道,“迷之自信,你又多了一重罪,不怕判得更重嗎?”
“總之,楊阿四就是主謀,你愛信不信。”
“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交待了,而且相機這種東西,只有裴嶼安才有,你該不會是忘記了,裴嶼安也跟夏知青有一腿吧?人家兩人利用你,虧你還傻乎乎地當替死鬼。”
楊村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雖然心慌,但是他必須要保持冷靜。
夏知青肚子裡的娃就是他的。
“真不說?哎,可惜了,村裡申請的公路審批了,你若是被判了死刑,那可就一點都享受不了了。你難道不想騎腳踏車嗎?”
“村裡的公路,真的審批了?”
“當然。”
紀君驍將審批的影印材料拿了出來。
楊村長看過後,開始痛哭!
他十分後悔。
他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聽信了夏知鳶的讒言,非要鬧出人命來。
現在,他回不了頭了。
“林書記果然是好樣的,我們做不到的事情,她全都做到了。”
“那是自然,我媳婦就是優秀。”
“哈哈——哈哈——”
楊村長最後將頭抬起來,朝天花板笑了幾聲。
可笑他一直算計,到頭來將自己算死了。
“你真的不想出去?我知道你也是受了夏知青的蠱惑,只要你把她供出來,你能減刑,你可不要忘記了,你上有老下有小,你若是被判死刑,那他們要怎麼辦?”
楊村長想到自己的媳婦天天跟他吵架,養大的幾個兒子對他一點都不好,他辛苦贍養的父母偏愛老三一家。
他這兩個月跟夏知青在一起,很幸福。
夏知青會哄他,哄得他心花怒放。
他突然就笑了。
“人各自有命,就聽天由命吧。”
關鍵是,他跟夏知青的孩子不能有事。
就算他死了,還能留下一個聰明的孩子在世上,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最後無論紀君驍如何威逼利誘,楊村長都咬死嘴,不把夏知鳶供出來。
紀君驍只好先吩咐關著他。
畢竟他最終的目的是想要弄死夏知鳶!
這個惡毒的女人一天不落網,他就一天不踏實!
與此同時。
裴嶼安辦公室。
他收到了夏知鳶的信。
她在信裡寫道,她懷了他的孩子,醫生檢查過了,是三胞胎,不過她不喜歡他,也不想連累他,只希望他給她寄一筆錢,她好拿錢去打胎。
裴嶼安捏著信,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有這麼厲害的嗎?
一次就懷了三胞胎。
不過就算是三胞胎又如何?
他不會承認這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只有林染染才配生。
就連顧婧雅都沒有資格!
裴嶼安迅速命人給夏知鳶打去五百塊錢,還給她寫信,叫她把孩子打掉,否則叫人弄死她。
信裡夏知鳶還說了,楊村長因涉嫌殺人一案,如今正被調查,讓他想辦法撈人,若是撈不了,那便弄死他。
裴嶼安早就派幾個人潛伏在巴馬,隨時等著營救寧忠勇。
但是他考慮過了,楊村長只是一個小角色,他死了,還會有人當村長,到時候他再拉攏新的村長,整死紀家是遲早之事。
他犯不著為了一個小角色而涉險。
寧忠勇是被押送到偏僻的刑場執行槍斃的。
這一路上,紀君驍跟公安同志們全都提高警惕,以防有人來劫車。
直到寧忠勇被押上刑場,一隻蒼蠅都沒有出現。
“紀神,您這回總算是失誤了。”
“就是,就算那裴家真的權力滔天,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救人啊。”
“對呀,裴嶼安好不容易才被放回去,他不可能犯傻的。”
紀君驍遠遠地盯著刑場裡的每一個執法人員,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也許真是他多慮了。
寧忠勇沒有供出裴嶼安,實在是遺憾。
但這個人留著始終是禍患。
再者,他的罪名被法院定死,是不可能緩期執行的。
刑場外,寧忠勇的媳婦王麗哭成淚人。
寧忠勇的兒子寧小明才八歲,知道父親要被判處死刑,亦是痛哭流涕。
刑場上,行刑人員一槍擊中寧忠勇的心臟,寧忠勇直接倒地,一命嗚呼。
法醫上前對屍體進行檢查,確認寧忠勇死亡,並作了相關的記錄。
“阿勇!”王麗哭得要暈厥過去。
“爸——”
最後王麗跟寧小明進去把寧忠勇的屍體拉走。
大夥建議王麗進行火化處理,但是她拒絕了。
“我的男人,就算是死了,也是要拿回他家去埋,我們那裡沒有火化之說。”
“要不來個器官捐贈?”法醫建議。
“你們太過份了,殺了我男人還要解剖他的屍體?你們是要讓他死不瞑目嗎?”
“你們這群殺人犯!”
王麗母子用推車將寧忠勇的屍體給推走了。
……
“紀神,這下人死透了,您放心了吧?”
“這傢伙敢害嫂子,多賞幾顆子彈都不為過,就是可憐了這對孤兒寡母。”
“那有什麼辦法,放著好好的軍人不當,非要走向犯罪這條路,這種人就不配娶媳婦,應該絕嗣。”
紀君驍淡淡道:“回去吧,不想破案了?”
幾個公安趕緊跟上。
紀君驍覺得寧忠勇這麼輕易死了,挺不真實的。
“盯著寧忠勇的家人,看看他們怎麼處理屍體。”
畢竟屍體沒死透,始終是個隱患。
等紀君驍帶領公安幾個人破了個案子回來,他便聽說王麗母子徒步用手推車一直推著寧忠勇回家。
“那女人真有毅力,她說就算走一個月才回到家,也要把寧忠勇帶回去,讓他落葉歸根,畢竟屍體是不允許上火車的。”
“紀神,我們都跟蹤兩個小時了,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回來了,畢竟還有公務在身啊。”
紀君驍只能無奈地點頭:“看來是我想多了。”
紀君驍晚上回來跟媳婦說起了這件事。
林染染見他一臉鬱悶,便捏了捏他的臉,“怎麼,你懷疑他假死?”
“畢竟死得太順了,有點不敢相信。”
“你想多了吧,裴嶼安若是想救人,依他的性子,估計早去劫囚車了。”
“希望如此吧。”
“退一萬步講,就算裴嶼安真的收買了很多人把寧忠勇救走了,那寧忠勇這輩子只能改頭換面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出來害我們的。”
“也是,現在只想把夏知青弄走,可惜,她太狡猾了。”
“慢慢來,紀家翻案才是重中之重,如今楊村長進去了,夏知鳶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