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隊長叮囑:“紀家老二,揹著你大嫂到隊裡去騎馬,那會快一些。”
紀君勇點了點頭,他幹了一天的活,這會兒整個人已是精疲力盡。
但為了大嫂,他沒力氣也要撐出力氣來。
\"嫂子,撐住。\"
想想以前他訓練的時候每天都將三十公斤沙綁腿墜在小腿,還能健步如飛,這會兒背上大嫂重量不過當年負重的三成。
所以,他還能更快一些。
紀君勇在不斷地挑戰自己的極限。
林染染感覺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
這會兒,她感覺哪哪都覺得疼。
她從趕緊喝了點溪水,感覺好受了一些。
“二弟,你在前面把我放下來,你去隊裡借馬,這樣會快一些。”
走了十分鐘後,林染染有些撐不住了,虛弱地提議。
紀君勇跑得太快了,差一點就要摔跟頭了。
他及時剎住了腳步,他覺得大嫂說得對,人跑得再快哪比得過馬兒跑呀。
他趕緊把大嫂放下來,“那大嫂,您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好。”
紀君勇趕緊往隊裡跑。
四下正好無人,林染染進空間處理傷口。
她空間裡備有各種藥物,外傷藥更是不少,而且待在空間有助於恢復傷口。
她將紀君勇包紮的扯了下來,重新用藥跟紗布將傷口包紮好,疼痛立馬就減輕了一半。
再多喝些溪水,整個人恢復了三成的力氣。
她很慶幸沒有傷到骨頭,否則根本就照顧不了孩子。
林染染在空間小眯了一會兒。
聽到馬蹄聲\"噠噠\"由遠及近,林染染立馬從空間出來。
這一出來,疼痛果然又加痛。
要命。
她皺了皺眉。
“大嫂,我把馬牽過來了,我扶您上馬。”紀君勇說完就要去扶她。
林染染道,“我們不用去衛生院了,恰巧朱醫生路過,幫我包紮了,也給我消炎藥吃了,這會兒,已經不怎麼疼了,只需要回家好好休息按時服藥就行。”
紀君勇這才注意到大嫂的手臂已經換了嶄新的紗布,不過他仍不太放心,“傷口都見骨頭了,還是去衛生所看看比較放心,不行,還是去縣裡看看吧。”
若是大哥知道大嫂傷得這般重,肯定會怪他沒有照顧好大嫂。
林染染拒絕了:“不需要,再說了,這點外傷,我能處理好。”
“大嫂,我知道您很厲害,但這傷得太深了,咱們還是上醫院輸液比較好。”
這樣好得快一些。
“不用了,沒必要那般折騰。”
“可是——”
“寶寶們在家肯定鬧了,扶我上馬,我們回家。”
紀君勇終是拗不過她,最後只能把人扶上馬,他牽著馬送大嫂回家。
“大嫂,不對呀,朱醫生這幾天不是去別的村下鄉嗎?怎麼突然出現在村口?”
紀君驍怎麼都想不通,便問道。
林染染皺緊眉頭:“據說是落東西了。”
糟糕,她好像有點發燒了。
這生了娃,身子就禁不起折騰。
“他不就是一個藥箱嗎?他能落什麼東西?”
“誰知道,別人的隱私,咱們也不好多問。”
紀君驍扶著林染染下馬,紀母得知她受傷,直接就掉眼淚了,“染染,你這得多疼啊。”
林染染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媽,我沒事,不用擔心。”
紀君瑤聽說她受傷,跑出來亦是紅了眼眶,“大嫂,怎麼受傷了?我大哥知道該有多心疼。”
“不能告訴你大哥。”林染染叮囑。
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能打擾紀君驍。
萬一他知道跑回來,那便功虧一簣了。
幾人點了點頭。
他們就算是想告訴,也不知道上哪說去呀。
紀母跟紀君瑤從紀君勇這裡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兩個人的心都揪得緊緊的。
這鄉下就是太危險了。
萬一……
呸呸呸!
兩人不敢往壞處想。
“讓你大嫂好好休息,我們把娃照顧好,不能打擾她。”
母女倆把娃都推出來了,還好娃們很乖。
林染染將房門反鎖,進空間睡一覺起來,感覺傷口沒那麼疼了。
幾個娃都是紀母跟紀君瑤在照顧。
林染染剛吃完晚飯,李技術員跟藍隊長提著一籃水果來看她了。
兩人對她噓寒問暖,又挨個給她道歉。
“林書記,今天若是沒有你,那大夥估計連命都沒有。我為之前的眼拙再次道歉。”
李技術員正兒八經地道歉。
藍隊長:“林書記,我也眼拙了,不該那般質疑您,您去衛生所的費用,我出了。”
林染染道:“你們不必如此,畢竟我只是一個外行人,被質疑是很正常,這畢竟是大工程,若是隨隨便便一個外行人的話你們都相信,那豈不是亂套了?”
若不是遇到流沙跟山體滑坡,她是不會插手這件事的。
畢竟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只怕日後公路遇到的難題,估計大夥都跑來找她了。
這不,李技術員直接掏出本子,像小迷弟似地看向她,“林書記,您能不能把今天的操作步驟再詳細講講?我今天記錄得不是很詳細。”
紀君瑤瞪了他一眼:“技術員,你可消停點吧,沒見我大嫂都累成什麼樣子了嗎?”
李技術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抱歉,是我考慮不周,要不等林書記好些我再來問吧。”
林染染道:“無妨,我口述一遍,你記錄吧。”
技術員大喜:“謝謝林書記。”
紀君瑤心疼死了,“大嫂,您都不考慮自己的身子嗎?您這手臂上的傷不疼嗎?”
林染染笑:“我沒事。”
只要公路能快一點通,也方便大夥出行,要不然以後娃生個病什麼的,出行多不方便啊。
別人家一個娃,她家可有四個呢。
林染染講了整整兩個小時。
期間紀母都進來給她送了三次水。
紀母心疼死她了。
不過想想媳婦胸懷大志,她便能理解了。
“真是的,什麼都找梁梁,老二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紀母忍不住怪紀父。
紀父道:“今天的情況它有些複雜,前面我都說不要找染染了,大夥也同意了,誰知道後來老二又自己跑回家找她了。”
“老二真是太不懂事了,若不是他跑回來找染染,染染也不會受傷,現在帶傷還要給那幫人講課,真是一刻都不能閒著。”
紀父:“你想想,咱們染染可是救了大夥啊。”
紀母:“我是小人,我心胸狹窄,我現在只看到染染受傷了還不能休息,真是的,整的什麼事,就不能等人好了再問嗎?”
“這山體滑坡它不是小事,等不了。”
紀母:“是,是,是,我就是小人,我知道染染救了大夥很偉大,但今天這事萬一……”
紀母一想到山體滑坡染染有可能第一個被壓死,就忍不住哭了。
“媳婦,我知道你心疼染染,我也心疼啊,但咱們的染染她心繫百姓,今天這事若是不告訴她,萬一出了事故,她一定得怪我們。”
“所以你是覺得老二今天做這事是對的?”
“我沒那麼說。”
“哼,以後不該染染管的事情,你們少彙報,染染每天要做那麼多事情,還要照顧四個娃,她是人,不是神。”
“是,是,都聽媳婦的。”
紀母又哭了。
“我覺得我有點自私,可我一想到萬一染染出了事,幾個孩子怎麼辦?我便希望染染當個自私的人。”
紀父抱著媳婦,“行了,我理解你的。”
“你是軍人,你肯定覺得我心胸狹窄。”
“怎麼可能,我媳婦是天底下最好的,要不然當初我怎麼會看上你,能娶到你,證明我眼光好。”
紀母:“油嘴滑舌,哪裡學來的?”
紀父心想,還不是被你給逼的。
……
林染染講得口乾舌燥,她把該說的全都說了。
技術員崇拜地看向她:“林書記,我幹了十幾年,遇到過很多棘手的問題,卻從來沒見過像您這樣,能用最普通的材料解決最棘手的問題,就連縣裡厲害的技術員也達不到您這種水平,說白了,我們技術員只會照書本辦事,卻忘了工程的本質是解決問題,不是死守規範。”
林染染笑道:“能夠幫到大夥就好。”
技術員將整理好的筆記本遞給她,“林書記,您說的‘應力分散’和‘流體鎖死’原理,比教材上的公式管用多了,我想把您的方法整理成案例,報給縣裡的工程科,讓更多的人學習,您看可以嗎?”
林染染接過筆記本,看到上面工工整整記錄著木板插入深度、碎石粒徑、籬笆編織密度等資料,不由得笑了:“那自然是可以的,技術沒有高低,能解決問題的就是好辦法。我懂一些理論,你們有經驗,能結合起來把活幹好就行。”
技術員:“那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便來多打擾您了。”
林染染:“能夠幫上忙就好。”
她也想無事一身輕啊。
可現實總是很無奈。
“話說林書記是如何懂這些理論的?”技術員疑惑地問她。
大夥也很疑惑。
她年紀不大,怎麼懂這麼多?
林染染道:“我這個人喜歡看書,冷門的知識也喜歡看,以前圖書館的書幾乎都被我翻了。”
原來如此。
這便不奇怪了。
李技術員問:“那林書記的記性是不是特別好的那種?”
林染染:“還行吧,基本看過兩三遍便能記住東西了。”
難怪她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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