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主家。
咣噹!
空茶杯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瞬間變成碎片。
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怒目圓睜,把空茶杯摔了又想繼續摔桌上的另一個杯子,三位侍女匆匆將她攔下。
“憑什麼顧宇打壞的大門,要我出錢來修!”少女稚嫩的臉被氣得一半青一半白。
她正是顧家主家的樂字輩大小姐:顧金金。
前些日子,都是直接從主家的財欽庫撥款,而今早財欽主管卻突然差人通知,由顧金金來出這份錢。
相比火冒三丈的顧金金,大侍女甄金顯得非常冷靜,她用眼神示意另外兩位侍女把臥室的門窗關好,隨即小聲說道:
“我們怕不是被人給盯上了。”
“八成是永景那笑裡藏刀的傢伙!”顧金金鼓起腮幫,憤憤地拍了一下桌子。
杯身震動,茶水濺在桌面的織金墊子上。
“我上無父母撐腰,下無兄弟扶持,好事輪不到我,壞事統統往我頭上栽!真是太過分了!”
從商世家大多重利淡情,顧金金的直系親人更是極端。
在顧金金出生後不久,她的父母就把她丟給侍女和護衛照看,幾乎對她不聞不問,既無精神上的關懷,也未曾提供物質與金錢上的支援。
這使得顧金金被僕從驕縱慣了,極其挑食,在本該快速發育長個的年紀,還保持著矮小的身材。
好在顧金金經商有著相當高的天賦。
雖然她年紀不大,但已經能在一定的輔佐下運營商鋪,賺取的利潤足夠養活手底下一幫小斯和丫鬟。
“不過,這肯定不是永景的最終目的……”顧金金冷靜下來,“你們說,他到底想幹什麼?”
從小生養在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大宅環境裡,顧金金對很多潛在規則都瞭如指掌,對商場上爾虞我詐司空見慣。
甄金是四個人當中年紀最大的,也是所有僕從中,陪伴顧金金時間最長的,對於顧金金來說,她不是侍女,而是姐姐,甚至是孃親一樣的存在。
甄金臉上似乎永遠都晾著笑容,“我倒是想起,明日學堂裡的事情來。”
顧家學堂按照不同年齡段分別授課,課業也不相同,昨日卻臨時通知,要所有學子一起上課。
“煩心事真多,那些課程我都學過了,現在又要學一遍……”
顧金金討厭上學,她只想著如何賺更多的錢,真正能賺錢的路子,可不會明晃晃地寫在書本里。
“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甄金把玩著手上戴著的玉鐲,“永景做事,向來都是淺入深出,讓人一開始放下防備,以為他好對付。”
顧金金頓時陷入混亂。
甄金打斷了她的思緒,“金妹妹,往後的事可以先緩緩,準備修繕的錢,才是當下最要緊的。”
“近來我們的鋪子,銷量不咋樣啊。”三侍女垂頭喪氣地說道,“同樣是賣胭脂,顧江濤這兩年倒是格外囂張。”
“顧江濤懂個貓兒,都是掌櫃的功勞……要是,能把他鋪子的那兩位掌櫃,挖到我們這兒來就好了。”二侍女若有所思地喃喃說道。
甄金淡淡的笑容裡兀地扯出一絲凌厲,“倒也不難,我們只需要,讓顧江濤從世上消失。”
甄金經常說一些危險的言辭,但幾乎不會付諸實踐,至少表面看上去的確如此。
顧金金推搡兩下甄金的肩膀,“甄姐~你可消停會兒吧。”
發洩完怒氣之後,顧金金的情緒有些低落,“顧江濤那蠢蛋就是個凡人,而我們都有修為,在這時機去撈好處,就差往臉上寫——‘我是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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