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如是驟然散去初時的輕快,陰雲籠上面龐。
“小遊子,我知道你不喜約束,但你常年雲遊在外,音訊全無,我擔心你。”
“……有啥好擔心的,我的逃跑技術你還信不過嘛。”
“世道險惡,總會有逃不了、擺不平之事。”
逢如是把一塊小鳥形狀的木牌握到晏遊手裡。
“無論你身在何處,捏碎它,我便會出現在你身邊。”
有那麼一瞬間,晏遊竟有股想哭的衝動,但毫無緩衝,又擺出一副樂天派的笑臉。
“欸嘿!元嬰大佬送的保命符,隨身帶,那是必須滴!”
逢如是瞭解晏遊——
最真實的悲喜幾乎從不溢於言表,傷痛一概自己消化,看上去永遠那麼樂觀活潑。
然而晏遊越是這樣,逢如是就越想守著他。
但,守也是守不住的,晏遊像是不願紮根的種子,微風一拂,就飄走了。
那隻小白鳥分裂成一大群鳥,在日安的天空中鋪散開,看得晏遊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它們一些拖著鋤頭,一些直接用喙啄擊地面,開始在日安的土堆上鑿水渠。
一眨眼的功夫,地面上就鑿出了道道溝痕。
每當一處的溝壑成型,它們便集體飛往下一個倒錐形土塊。
晏遊很怕這些鳥,不由得蜷縮到小廟旁。
“米柿子,我警告你嗷,把你那假鳥離我遠一點。”
逢如是輕笑一聲,像是習慣了冷笑,他原本溫和的面容隨著嘴角揚起,竟透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邪氣。
傀羽暗衛,是天朝皇權的象徵,生殺予奪,先斬後奏,朝中權貴無不是恭敬退避。
其中成員最低修為者,已達金丹期。
他們“養”的“鳥”,別看表面那一團白饅頭似的可愛,實際是出了名的奇詭嗜血,叫人聞風喪膽。
逢如是作為暗衛的首領,恐怕也就只有在晏遊面前和藹得像個鄰家大哥哥。
“小遊子,你現在還在幫別人實現願望嗎?”
逢如是憂慮的神色中,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心疼。
“嗯。”
晏遊不鹹不淡地回應一聲後,即刻岔開話題,道:
“你派去盯梢劉小六的人,不知道被什麼傢伙幹掉了。”
“你……為什麼知道劉小六的事?”
“不為什麼。”
晏遊不說,逢如是也很乾脆地沒追問。
“陛下最近,在大量招攬沒有勢力歸屬的符陣師。
而劉小六,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初級符陣師,他的實力絕對不止考場上展現出來的那些。
並且他不攀附權貴,我欣賞他。”
“劉小六有什麼好的,又矮又挫。”晏遊自己罵自己,總感覺有些怪。
晏遊話音剛落,突然如脫兔般,嗖一下竄上樹梢。
“哇去!你不會懷疑是我幹掉你手下的吧!
我只是一個連靈力都不會用的煉氣三階!”
“你不會用靈力?!”
逢如是震驚得眼珠子又要掉下來。
“說得好像你第一天知道一樣。”
“我發誓,的確是第一天。”
“靠,咱兩白認識了這麼多年。”晏遊坐在樹梢上,雙腳一蕩一蕩的。
逢如是晃了晃手,“小遊子,你下來,我教你引導靈氣。”
“我還以為你要給我頭上加個BUFF。”
“你在說哪國的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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