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只聽到一聲悶響,李珩霄骨節分明的手掌已重重拍在郭家主肩上。
這看似隨意的一掌,卻蘊含著千鈞之力。
嗯哼!
郭家主悶哼一聲,毫無反抗之力,整個人如遭重錘,膝蓋“咚”地砸在殿中金磚上。
咔嚓
一聲脆響過後,那被匠人反覆淬鍊、堅硬如磐石的金磚,竟以他跪地之處為中心,蛛網般迸裂開來,碎石屑簌簌掉落,揚起細微塵霧。
“啊!!!”
他伏在地上,口中發出慘叫,肩背骨骼似要寸寸碎裂,連抬頭的力氣都再無,只能在劇痛中勉強撐起上身,額角冷汗順著皺紋涔涔而下。
咚!
未等郭家主從劇痛中喘息,李珩霄玄色靴底已毫不留情地抬起,帶著碾碎金石的狠戾,踩在了他後腦上。
“嗚嗚!”
郭家主的臉被狠狠碾進碎裂的金磚稜角中,粗糙的磚石瞬間劃破皮肉,血水混著磚屑從他額角、眼角汩汩滲出,在地面匯成暗紅的細流。
他喉嚨裡發出含混的嗚咽,四肢因劇痛而劇烈抽搐,指節在碎石中摳出深深的血痕。
“本王今天教你們點規矩。”
李珩霄的聲音依舊平淡,彷彿踩碎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路邊頑石。
話音未落,一聲怒喝炸響。
“混蛋!”
郭家主身後的護衛目眥欲裂,腰間佩劍“嗆啷”出鞘半截,寒光映著他通紅的眼眶。
主辱臣死!
憤怒讓他忽略了差距,身形如箭般撲向李珩霄,劍尖直指對方心口。
這一劍毫不留情,誓要致對方於死地,
然而他動作剛起,李珩霄甚至未回頭,只是隨手一揮。
噗!
一道白芒如匹練般撕裂空氣,快得只剩殘影。
隨著一聲的響過後,護衛的動作驟然僵住,脖頸間滲出一線血珠,那顆怒目圓睜的頭顱“咚”地滾落地面,在金磚上骨碌碌滾出丈許,眼珠還保持著前衝的狠厲。
溫熱的血柱從脖頸噴湧而出,濺上近旁家主的衣襬,驚得那人渾身劇顫,面如死灰。
殿內死一般寂靜。
無論是郭家主,還是他的護衛,實力都不弱,結果卻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而他們在場眾人,甚至都沒看清楚對方動作,兩方的差距不言而喻。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餘下的家主們盯著那顆滾動的頭顱,那光滑的切口,瞳孔猛地收縮,很快回想起今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恐怖一幕。
此刻他們徹底失去了才反抗的心思。
噗通噗通!
不知是誰先跪了下去,緊接著跪地聲如多米諾骨牌般接連響起。
他們膝蓋砸在碎裂的金磚上,甚至顧不上疼痛,額頭死死抵著地面,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他……就是昨天那個人……”
有人牙齒打顫,喃喃自語。
那些原本持劍戒備的護衛見狀,先是愕然,想到這兩天發生在事情,再看看匍匐的家主,緊接著也慌忙跪倒,脊背繃得筆直,連大氣都不敢喘。
殿內只餘下郭家主埋在磚石裡的呻吟,以及李珩霄靴底碾過碎石時,發出的細碎“咔嚓”聲。
“本王雲州李珩霄!”
“叫你們過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今日起,唐州由本王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