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本王直接靖難!

第82章 南域劍聖

六十萬大軍在無枷鎖,浩浩蕩蕩,如山如海,朝著雲州而來。

這天下的目光也都匯聚於此。

此戰雖不能定天下乾坤,但必然會影響未來局勢,億萬生靈。

……

黃州

聖心劍宗!

黃州城的晨霧還未散盡,聖心劍宗的白玉牌坊已被香火繚繞。

牌坊下七十二級石階上,數百名弟子身著月白劍袍,腰間長劍在曦光中映出冷凜的弧光,卻無一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此刻山門前的演武場上,那位傳說中的祖師爺單長林正負手而立。

他看上去不過四五十歲,玄色道袍洗得發白,袖口甚至磨出了毛邊,唯有腰間繫著的一截硃紅劍穗,在風中獵獵作響。

若不是那一頭梳得一絲不苟的銀髮洩露了年歲,任誰也看不出這是位八十二歲的老者。

更驚人的是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

明明只是靜立,卻讓周遭的空氣都隱隱凝滯,彷彿有千鈞劍意蟄伏在皮肉之下,只待出鞘時割裂天地。

“祖師!朝廷聖旨到了!”大弟子陳玄風捧著明黃卷軸,三步並作兩步奔上石階,額角的汗珠滴在青石板上,瞬間被無形的劍意蒸乾。

“陛下允您挑戰靖王!若勝了,您便是……”

他跪在單長林面前,聲音因激動而發顫。

“便是天下第一?”

單長林轉過身,面容清癯,眼角幾道淺紋刻著歲月痕跡,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是淬了寒冰的劍鋒。

“老夫沉寂二十年,可不是為了那點虛名。”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弟子耳中。

話音未落,他周身忽然騰起一股若有似無的白氣。

那不是霧氣,而是凝練到極致的劍意。

肉眼可見的氣流以他為中心盤旋,將場邊百年古松的針葉都削得簌簌落下,卻在觸及弟子們三尺外時驟然凝止,化作一圈無形的屏障。

八十載劍齡的威壓在此刻毫無保留地釋放,幾名修為較淺的弟子當場被壓得單膝跪地,虎口滲出鮮血,手中長劍“哐當”落地。

“祖師……”陳玄風伏在地上,額頭緊貼石面,“弟子們都信您!靖王不過十五歲,就算有天賦,又怎能……”

“十五歲?”

單長林打斷他,指尖輕輕撫過腰間未曾出鞘的木劍。

那劍鞘已被摩挲得光滑如鏡,隱約能看到內裡劍身流轉的寒芒。

“當年老夫十五歲時,在滄州街頭用一根竹筷挑落過三十六名馬匪的兵器。天賦?”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劍道從不由年歲論高低,只問劍意是否通達天地。”

他忽然抬手,指向黃州城外連綿的青山。

剎那間,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直衝天際。

不是霸道的殺意,而是一種悲憫與沉重交織的氣意,彷彿看見萬千黎民在戰火中流離,看見田園荒蕪、白骨露野。

那股劍意化作實質的白光,在半空凝聚成一柄虛影巨劍,劍身上竟映出耕夫、織女、稚童的面容,每一道紋路都刻著“蒼生”二字。

“這……這是蒼生劍意!”一位鬚髮皆白的長老猛地站起,眼中爆發出狂喜,“祖師已將劍道融入天下疾苦,這等境界……莫說是人仙,怕是已近……”

“休要妄言。”

單長林收回目光,半空中的劍意虛影隨之消散,唯有幾片被劍氣削碎的雲絮緩緩飄落。

他走到演武場中央,木劍依舊未出鞘,腳步卻踏碎了地面的青石板——不是蠻力,而是每一步都踩在天地間的劍意節點上,彷彿在與冥冥中的大道對話。

“靖王李珩霄……”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眼中寒芒一閃而逝,“十五歲就能擊殺武聖,實乃天縱之資,可惜卻誤入歧途,霍亂蒼生!若任其成長下去,未來必然讓無數生靈塗炭!老夫此戰,不為朝廷,不為名聲,只為問他一句——”

他忽然拔劍。

沒有驚天動地的劍鳴,只有一聲微不可察的“叮”,彷彿冰珠落玉盤。

但下一刻,聖心劍宗方圓十里內所有的鐵器都發出共鳴,城中百姓家的菜刀、鐵匠鋪的鐵錘、甚至孩童手中的鐵環,都在不受控制地震顫。

那柄看似普通的木劍,此刻竟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流光,劍鋒所指之處,連光線都扭曲成一道凜冽的弧。

“這天下蒼生,可容他鐵蹄踏破?”

弟子們望著祖師爺周身那圈若隱若現的劍罡,早已看得痴了。

八十載苦修,二十年沉寂,原來不是歸隱,而是在等一個契機——一個以劍問天下、以意護蒼生的契機。

對面的靖王或許天賦卓絕,或許手握兵權,但在這柄承載了天下重量的劍面前,那十五歲的身軀,又能承受幾分蒼生之重?

山風吹過,單長林的銀髮獵獵飛舞。

他將木劍緩緩插回劍鞘,那一瞬間,整座黃州城的喧囂都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唯有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在弟子們耳畔久久迴響:

“備馬。”

“老夫要去會一會,這位殺人如麻,天縱之資的少年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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